乐园,却不意味着快乐。

追风筝的孩子 林俊杰 - 梦想的声音  第十二期

这一次写的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书评。

这本书有三章。第一章,乐园,第二章,失乐园,第三章,复乐园。第二章失乐园最长,是故事的完整。第二章,失乐园很长。第二章是痛的。房思琪的灵魂是痛的   


房思琪和刘怡婷是一对住在同幢楼里要好的闺蜜,同岁。和她们要好的还有住在顶楼的伊纹姐姐,伊纹姐姐曾经是比较文学博士,但是学业被婚姻打断了。她们常常在一起读深奥的文学作品。房思琪十三岁的时候,同幢楼的李老师以帮助批改作文为借口开始对她性侵,后来发生性关系,这个时间长达五年。而与此同时,伊纹姐姐也经受着丈夫的酒后家暴,一年四季都只穿着高领长袖。


书里对李老师的心理活动的描写很细致,细致到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心思,一个小眼神都能感觉到,从文字而来的那种成年男性耽于未成年少女的反胃和恶心。对李老师的讽刺也是恰如其分:李国华开始大谈客厅的摆饰。话语本能地在美女面前膨胀……


你说房思琪什么都不懂吗。不是的。房思琪她什么都知道,平时,因为上了中学,思琪常常收到早餐、饮料,她们本能地防备男性。可是眼前的人,年纪似乎已经过了需要守备的界线。两人遂大胆起来。可惜的是,她们懂,只懂了一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国华清楚地意识到在两个小女生的眼里他被判定是安全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国华开始了缜密的计划。一步一步,他成功了。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不会停下来,李国华开始给思琪洗脑:这是老师爱你的方式,你懂吗?你不要生我的气,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美丽是不属于它自己的。你那么美,但总也不可能属于全部的人,那只好属于我了。你知道吗?你是我的。你喜欢老师,老师喜欢你,我们没有做不对的事情。这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做的最极致的事情,你不可以生我的气。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到这一步。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小天使。与其说李国华是在给思琪洗脑,不如说也是在给自己的良心败坏找借口聊以自慰。抛开道德底线,自始至终,李国华并没有直面问过思琪这个问题思琪本人是不是喜欢他的?


李国华刚搬进新的大楼,到处串门打招呼,不过是在寻找猎物。在李国华和两位小女生初次见面的时候,作者用很露骨的文字表现出了李国华的心理活动。李国华在观察思琪的时候想必是在意淫了吧,对她性侵不过是将想象变成现实。用所谓的和利用老师身份的威胁绑住了思琪的一生。思琪是聪明的,她暗示过她的妈妈,但是她的妈妈却没有读懂。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我想,思琪此时是绝望的,从此也对这件事情放弃了挣扎。


噩梦般的情节,到了结局却写得若无其事的平淡——是以很喜庆的聚会结束。最后一个场景轻描淡写到就像每天午饭后慵懒的阳光照进窗子让人开始昏昏欲睡,这更加凸显出房思琪的悲剧。


之前看过别的关于这本书的书评,说这本书辞藻堆砌太严重。可是,如果没有这些语言的装饰,作为一个本身就是悲剧的故事,思琪连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那只是想做一个正常成长的少女的盼望。隐喻太多只不过是作者不愿意太直白的表现出事实,要知道,平铺直叙的事实比使用大量的隐喻来描述一件事情更深刻,也更残忍。

相比之下,在第一章乐园里,借用房思琪的日记却展现了赤裸裸的血淋淋的事实。因为,面对自己的时候不需要隐藏什么,直接写下来才是心理上解脱的唯一出路。

思琪敢写下来,但是却没有勇气跟旁人说。就连怡婷误会她的时候她也什么没有说,秋纹姐姐知道她有秘密也没有再追问一句。五年,六年,旁人没有丝毫察觉。李国华抓住她要强的自尊心用冠冕堂皇的话不断地给她洗脑,直到最后还逍遥法外,面对思琪的悲剧若无其事。怡婷在看完房思琪的日记的时候才明白思琪的成长在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停止了。

医生的诊断刘怡婷听不清楚,但她知道意思是思琪疯了。……折中了,送到台中的疗养院。怡婷看着台湾,她们的小岛,被对折,高雄台北是峰,台中是谷,而思琪坠落下去了。她灵魂的双胞胎。


这本书的作者是台湾作家林奕含,生前就是被老师性侵的受害者。写自己的故事给别人看这件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大量的隐喻,不过是她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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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的不太长,还是放肆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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