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对苍蝇无感 他多年谄媚大害虫 已丧失敏锐”

我们有必要谈谈那只苍蝇。

那是只苍蝇,是吧?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只以一流方式演绎苍蝇的小昆虫,在周三晚上的盐湖城辩论进行到大约三分之二时,它落在了副总统迈克·彭斯(Mike Pence)的头上,给一头浓密的白发染上一个黑色污点。它在那里逗留了几分钟后,毫无疑问地意识到存在更暖和、更可被证明是活人的地方。

它在彭斯不停地唠叨时飞走了。彭斯对苍蝇在他头上入住没有表现出任何意识——眼球没有可觉察地向上翻,没有最轻微的避开或晃头的动作。我起初觉得这很奇怪,后来意识到这意味着一切。彭斯对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多年的谄媚,已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敏锐和感到厌恶的能力。

当他常规地怂恿一个大害虫时,我们怎么能指望他会注意到或会赶走一只小害虫呢?那只苍蝇是隐喻、灾祸和因果报应笑话的某种荒唐组合。

在这一点上,彭斯是处变不惊的典型,像机器人那样用谄媚的口吻反射性地赞美特朗普。他没有热血,无异于一座冰雕。但他那种仿佛在便秘的似笑非笑,却让他离奇地吸引人。

对乔·拜登(Joe Biden)和更广泛的民主党人来说,幸运的是,参议员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本人在辩论中也表现得非常冷冰冰,不过她同时也表现出让人能觉察到的脉搏。我觉得她昨晚表现不错。是的,她太照本宣科了,而且当被问及拜登是否会或应该增加最高法院席位时,她令人痛苦地闪烁其词。

但每当彭斯试图把她和拜登描绘成激进的左翼分子时,她都给予了有力回击。她不断地回到新冠病毒的话题上。她一再提醒美国人特朗普政府为废除奥巴马医改所做的持续努力,其中一次她直接面对镜头解释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你有宿疾——心脏病、糖尿病、乳腺癌——他们是冲你而来的,”她说。“如果你爱的人有宿疾,他们是冲你而来的。如果你是仍受父母医保计划覆盖到的不满26岁的子女,他们是冲你而来的。”

她以适得其所的强烈情感抨击了特朗普性格中所有可抨击的方面,以至于彭斯对总统诚信的保证就像他本人的其他部分一样苍白无力。彭斯是块大理石还是个大活人?我确信,那只苍蝇和我一样地困惑。

彭斯对问题的避而不答与哈里斯不相上下。他从未对美国是怎样在与新冠病毒相关的死亡上拥有世界第一的记录做出任何解释。相反,他试图暗示哈里斯指出美国在这方面的失败是对美国人的侮辱。

不是美国人,彭斯副总统。她侮辱的是你和你的老板。

即使不提苍蝇,这也是一场令人难忘的辩论。(我从未想过会写下这样的句子。)这场辩论可谓名垂青史:哈里斯是美国两大政党总统候选人选票上的首位有色人种女性。她的开路先锋身份在辩论中得到了公开的承认,她的有色人种身份让她对彭斯不愿承认警察中存在隐性种族偏见时表示的反对具有额外的力量。

她和彭斯之间不仅相隔12英尺(约3.7米),还有有机玻璃隔板。这种隔板让人想起喷嚏防护罩,让人想起沙拉吧,我的思绪不禁转到这两位候选人代表的沙拉吧里的配料上。(我觉得彭斯代表白软干酪。)

彭斯阵营曾抵制这些挡唾沫的屏障——实话说,许多公共卫生专家对这种防疫方法持怀疑态度,但考虑到新冠病毒已获许在白宫肆意横行,即使哈里斯阵营要求彭斯在辩论时呆在一个巨大的密封塑料袋里也是合理的。

哈里斯与彭斯的面对面发生在特朗普与拜登的辩论一周刚过。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哈里斯与彭斯的辩论与前面那场可耻的表演会有多大的不同,他们会在多大程度上挽回上次的尴尬结局。答案是:非常大,几乎完全不同。特朗普和拜登的辩论与美国大学新生加入兄弟会时遭受戏弄的冷静、尊严和崇高目的有一比,在这种背景下,这次的辩论几乎像是一个诗歌朗诵会。

这并不是说双方都很礼貌。哈里斯在新冠病毒大流行的问题上毫不留情地攻击了特朗普和彭斯,后者是政府新冠病毒工作组负责人。哈里斯说,“美国人民目睹了我们国家历史上历届总统政府的最大失败。”

彭斯总是对辩论会的主持人、《今日美国》的苏珊·佩奇(Susan Page)置之不理,无视佩奇对他的两分钟时间已到的提醒,让自己得以占用比哈里斯更多的时间。佩奇只能不停地重复:“谢谢你,彭斯副总统。谢谢你,彭斯副总统。谢谢你,彭斯副总统。”但他需要的不是感谢,而是打屁股。

欺凌有许多不同的形式:一种是像特朗普那样满脸通红和怒气冲冲;另一种是像彭斯那样脸色苍白和毫无生气。无耻也有许多不同的形式。彭斯的吹嘘和谎言可能不像总统的那样冠冕堂皇、过分修饰,但它们都很奇特。

他不愿承认人类对气候变化所起的作用,只是离奇古怪地说,“特朗普总统已明确表示,我们将继续倾听科学。”继续?科学?这是在注射了漂白剂之前还是之后?

“这是一位尊重和珍惜所有美国人民的总统,”彭斯说,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了神,没听见前面的话,他是在说其他人,而不是特朗普。

彭斯还说:“哈里斯参议员,你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而不是你自己认为的事实。”这可把我搞糊涂了,因为特朗普只认自己的事实,而彭斯只是对他眉开眼笑。

但彭斯在回答关于特朗普对选民欺骗的预先宣告,以及拒绝表示他是否会接受选举结果、参与权力的和平交接这个问题时的大胆妄为,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彭斯倒打一耙,暗示拜登才是大家需要担心的人,并把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希拉里曾说,考虑到特朗普的诡计多端,拜登不应该过早承认败选——拉了进来。

这其实是在承认:特朗普、彭斯和他们的支持者们在让选民害怕拜登上彻底失败了,远不如他们让选民害怕希拉里上那么成功。怎么办?把希拉里拉进来,尽管这次竞选中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彭斯对荒唐命令惟命是听,对可笑的稿子毫不偏离,从未流露出一丁点儿不安,因为他从未真的背叛过任何东西——除了他曾经有过的那些所谓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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