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工业国集团(G7)峰会11日起连三天在英国举行,这是一次历史性峰会,象征美国重拾世界领导地位,对日益激烈的美中竞争也有重大意义。川普在位四年,美国与欧盟关系紧张,现在美国总统换拜登,外交政策与川普截然不同。
从拜登在峰会期间如鱼得水的表现,以及外泄的峰会内容,例如经济合作和保持科技领先优势看,拜登与G7结盟的政策将取得实质性成果。
所谓“重拾领导地位”,当然不是说,美国可重回二战后70年来的一锤定音霸主地位;美国之前的领导地位,在川普2017年上台、习近平也在2017年宣布中国走向世界舞台、输出中国模式后,逐渐被削弱。美国重拾领导地位,是指重新投入国际事务,美国可召开国际会议,决定议程,寻求与其他国家组成联盟,继续制订国际规则,并联手推动“对抗中共”的行动。美国重新定位,确实与之前70年不同,但盟友如G7等国家仍需要美国这样的龙头带头,一致行动。
从峰会内容看,G7强调“民主价值”特别重要,显然针对中共而发。拜登常说,他信仰民主,民主制度可保障人权和经济繁荣;他还说,在威权主义(authoritarianism)压力下,美国必须证明民主制度的有效性。
峰会也强调必须维持G7的科技领先优势,也是针对中共而发。习近平一直强调,中国必须创新科技,以达到领先全球的水平。美国国会参院日前通过2500亿元的科技创新法案,政府投资科技业与北京竞争;拜登又提出全球基础设施计划,抗衡中国“一带一路”,都反映美中竞争进入全面新阶段。
这次历史性G7峰会,有两个特别值得注意的背景因素。其一,是习近平政策严重失误,导致欧盟倾向美国,使美国在这次峰会更顺利。今年3月,欧盟因新疆人权问题宣布制裁四名中共官员;习政府立即反击,制裁十名欧盟官员和四个欧盟的组织,以及多名研究中国的学者。
北京的反击被认为过度反应,因此激怒欧盟。欧盟议会5月底投票冻结去年12月达成的欧中投资协定。这项协定经七年谈判才达成,牵涉双方重大利益,彼此可更容易进入对方市场;但北京自认财大气粗,可用战狼姿态收服欧盟,结果适得其反,导致英、德、法、义因此更倾向美国。
欧盟、美国和中国形成世界最重要的三角关系,欧盟如倾向美国,中国国际影响力将大减;反之,中国国际影响力将大增。由美、英、德、法、义、加、日组成的G7,是全球最富裕国家,七国2020年GDP总和达38.59兆美元;主办今年峰会的英国又邀请印度、澳洲和南韩列席,将G7扩大为G10,G10的2020年GDP达44.27兆美元,规模是中国庞大市场的三倍多。2020年中国GDP为14.72兆美元,美国为20.93兆美元。
其二,国际间联手追查新冠病毒源头方兴未艾。拜登10日和英相强生签署“新大西洋宪章”,其中包括两国支持追查病毒源头;国务卿布林肯11日与中共外事办公室主任杨洁篪通话表示,美国支持追查病毒源头到底。拜登已下令情报单位,90天内提报告。
病毒起源还没有定论。但种种迹象显示,病毒可能从武汉病毒研究所外泄;如果调查结果真是外泄所致,后果极其严重,必引起国际大风暴,习近平政府势必成众矢之的。疫情使美国死亡近60万人,全球死亡达400万,经济损失数十兆美元,弥天大祸是中共难以承受之重。
欧盟与中国已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而病毒起源如获证实,将在中共党内造成风暴,反习声音再起。2019年美中贸易战时,曾对习近平造成巨大压力,中共内部出现反习声音,但习近平当年5月巩固权力,压制反对声音后,北京谈判态度转向强硬。如果病毒源头被证实是从武毒所外泄,党内挑战习的领导能力和应对处理,甚至可能威胁习在2022年中共20大延任的安排。
这次G7峰会结束后,与会G10国家将落实对抗中共的行动,德国总理梅克尔将访问美国。习近平认为“东升西降”,走向衰落的美国难与中国竞争。这种解读显然错误或被误导,因为中国经济规模虽继续扩张,但美国并没有衰降,复苏力道强劲;就算中国GDP总量近年能超过美国,但中国人均GDP只有美国六分之一,2020年美国人均收入6.32万元,中国只有1.1万元。更重要的,美国正与G10联手对抗中共,G10的实力会让中国面对艰辛的角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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