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挽救濒临倒闭的奶茶店,奶茶店女老板开色情直播还房租被抓。这听起来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却是2020年年末真实上演的故事。
故事背后更多的细节是:主人公小蔡经营着一家奶茶店,收入不多但总是有盼头,她和男友原本打算再攒下些存款,过两年就结婚;没想到,2020年遭遇疫情,奶茶店经营困难,为了挣钱,小蔡每天工作结束之后,先是在一些正规平台上直播;后来,色情直播平台的中介私信拉小蔡下水,她最初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迫于无奈,打算挣到钱还了房租再退出。
图片来源:澎湃新闻
至于故事的结尾,都在新闻标题里了。她刚做直播没多久就被抓,现在被检察机关以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公诉。对这个让人五味杂陈的故事,有人说是“道德败坏”“犯法被抓没毛病”“还有人更惨也没犯法”,但也有更多人表达同情,认为她是被逼无奈,在感情上愿意给她更多同情。
有人联想到文学名著《悲惨世界》,女主角的母亲芳汀,卖掉了漂亮的头发和牙齿,羊毛裙被酒馆老板夫妇的女儿穿了,四十法郎也被这对夫妇贪了,最终因为女儿“生病”被骗沦为妓女。
不朽名著的魅力就在于,它在法律的是非黑白之外,描绘出一种灰色生存的无奈。奶茶店女老板的遭遇也是如此,法律方面当然没有争议,她的行为已经越界,该受什么惩罚都有白纸黑字的法条。但在法律之外,这个故事有很多让普通人容易代入共情的标签。
比如奶茶店,因为创业成本相对较小、门槛低,成为很多有创业冲动的年轻人首选。可是,看起来市场广泛的奶茶行业,其实竞争无比激烈。曾有餐饮行业自媒体统计,2019年全国新增的9万家奶茶店,九成都在亏损。而今年疫情因素叠加,这些奶茶店乃至更多小微企业主,生存状况会更难。
奶茶店成为年轻人创业首选。图片来源:CFP
比如直播,直播就成为不少人失业、困苦无出路时的选择。新闻里,拉奶茶店女老板下水的色情直播平台中介说,“做大尺度直播的收入,每天可高达数千元”。直播的暴利诱惑人铤而走险,诱惑人拉别人下水。
再比如房租,最近因为蛋壳公寓事件,很多年轻人面临更大的房租压力,相比于奶茶店的房租压力,这些基本居住而面临的房租压力,恐怕会更让人心酸。能对“交不起房租”几个字产生共情的群体,就更加广泛了。
“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这样”,这是同情者最常见的逻辑。所以,即便法律底线摆在那儿,我们仍没法轻松地批判和嘲笑,开色情直播还房租的奶茶店女老板。
所以在这个故事里面,强调法律的刚性,或者站在道德高地批评当事人,多少会显得有些冷血。我们当然不会支持说,只要陷入困境干什么都值得原谅,当事人选错了路,违了法,该承受的代价一个都跑不掉。但她所代表的广泛群体的生存艰难,也应该更多被看到。而更多同情性的理解,才有可能让社会变得更好,让更多人免于陷入这样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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