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r pollution may harm cognitive intelligence, study says

Chronic exposure to air pollution could be linked to cognitive performance, a new study in China suggests.

原文：

https://www.bbc.com/news/health-45326598

今天这篇的观点，很容易理解成：空气污染让中国人变笨了。

我们更严谨的表述应该是：中国人的认知能力变弱，跟空气污染有关系。

这篇被BBC健康头条报道的研究，出自《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 。

先来介绍下这本刊物。

这份1914年由美国科学院创刊的百年经典期刊，与Nature、Science齐名，经常被科研人员拿来参考。

近五年，《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影响因子都在9.5-10之间，去年达到了9.504。搞科学研究的朋友不陌生，影响因子越高，代表一本学术刊物的江湖地位越厉害。去年全世界综合科学类期刊里，一共就只有6家期刊的影响因子高于9；大于3的也只有14家。

从这个意义看，刚刚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这篇，算是很权威的研究成果。

多提一句，这篇论文的主要作者之一、也是BBC这篇报导采访的陈希博士，是耶鲁公共卫生学院的副教授，去年还受邀成为我们名校夏令营的讲座嘉宾，用了半天时间为营员介绍中国的空气污染现状，我也有幸与陈教授当面交流。

△去年的名校夏令营，陈希教授在做讲座

那在这项由北京大学和耶鲁大学研究人员共同完成的研究中，教授们分析了约2万名中国人的认知能力和环境污染之间的关系。

认知能力，简单讲就是学习能力。

这两万人的认知能力数据，用的是北京大学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的结果。这个调查在2010和2014年各进行了一次，调查内容之一就是让受访者做数学题和语言题。这一项的调查结果被研究人员们用在了这里。

而大气污染的数据，这个研究关注的污染物主要是三种：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和PM10（直径小于10微米的可吸入颗粒）。

这是中国大气的主要污染来源。

科学家们将这两组数据放在一起，通过数学公式来测算相关性。结果发现：污染水平提高的时候，人的认知能力（特别是对语言的认知）就会出现下降。

此外，除了整体受影响，不同人群受空气污染影响的程度不同。

比如，空气污染对男性认知能力（主要是语言认知）的影响明显高于女性。

再比如，认知能力受到的影响会随年龄增长而和空气污染产生更大的关联性。说得更白话一些：就是年龄越大的人，越可能因为空气污染而变“笨”。

甚至，受教育程度不同，受影响的程度也不同。

和教育程度更高的人相比，空气污染对受教育程度低的人影响更大。

也就是说：越没文化的人，空气污染越容易让你变笨……

顺着这个逻辑，不知道我是否能这样理解：在无法改变空气质量的情况下，想要对抗脑子变笨，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多读书。

所以，书中不止有黄金屋和颜如玉，甚至还有脑白金（和空气净化器）。

此外，这份研究还发现：空气污染越差，人们会更可能患上认知退化类疾病，比如阿兹海默症（也就是我们熟知的老年痴呆）。

所以，这份研究的基本发现就是：在这些年的空气污染中，中国人可能已经变笨了。

并且这种推测并非没有科学依据。

医学界已经证实，很多污染物可以直接通过身体内的各种气管、血管等通道，进入脑部，直接影响我们的大脑。

而且，心理学家们发现有些污染物会对心理造成消极影响，增加人们患抑郁症的风险。

当然，这个发现的最大受益者，我估计应该是不读书的熊孩子。以后英语背不住，考试没考好，就有了一个崭新的理由：

空气质量太差，让我脑子变笨了。

现代版的“杞人忧天”。

聊到这里，我不禁想到了去年此时与陈希教授交流时的一些收获。

中国人在对待污染问题上的两个误区。

一个，是这些年我们过于看重PM2.5，却忽视了像PM10这种更大直径的可吸入颗粒。

相比前者，后者其实会给我们的健康造成更大危害。像今天这篇论文里提到的，可能空气污染对大脑和智力的影响多半就是PM10造成的。

另外，中国社会近几年集中关注空气污染问题，毕竟这看得见也闻得出。但其中，水污染和与之相关的土壤污染，可能才是水面以下更大的冰山。

可惜的是，与空气污染相比，中国水污染、土地污染的数据公开程度更令人堪忧。尤其这几年，随污染趋势加重，这些数据反倒不再公开了。而且不仅是公众，即便是专业研究人员，也很难获得公开资料。

所以，到底污染对我们伤害有多深，我们无从知道，似乎也不让知道。

空气不好的时候，你觉得你变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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