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傍晚,巴黎圣母院不幸遭受祝融之灾。虽然我不信仰宗教,也未仔细阅读过维克多·雨果的同名小说,可是通过媒体直播,看到冲天的火焰肆虐,还是感到强烈的震惊和悲伤。
本来希望火灾当天就去现场探访,转念一想可能阻碍争分夺秒的救援行动,还得作罢。待在家里盯着滚动的电视新闻,心里默念 : “应该不会很严重吧,毕竟现代消防技术非古代所能比。“后来才知道,由于担心教堂的结构承受能力,消防部门放弃了飞机投水的方式,只能采用传统的水管喷水方式, 从而大大增加了灭火难度。
直到当晚11点04分,火势才得到控制。消防部门宣布,包括北部钟楼在内的大部分建筑得到了保存。
4月16日清晨,我立即前往现场,搜寻前晚灾难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
虽然明火已经得到扑灭,可是出于安全和清点损失的需要,警方还是封锁了距离圣母院大学300米范围的区域。所以我只能隔着塞纳河,远远地眺望仿佛满脸倦容的巴黎圣母院。
大概是昨夜火情集中在屋顶的缘故,建筑外侧似乎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损伤,也没有观察到大理石有被熏黑的迹象。目力所限,我无法看清镶嵌在外墙的琉璃窗的状况。
至于教堂内部的情况,在清点工作完成之前,大部分都是未知。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圣路易的长袍和耶稣受难时所戴的荆棘冠,这两件基督教世界重要的法器都得到了保存。
近处,地面上还铺设着胀得鼓鼓的消防水管,可见灭火工作还未完全结束。 在街区的另一角,一队消防员正在休整。他们卸了头盔,衣服领口歪斜,精神面貌倒是不错。今晨,《费加罗报》称,有一位消防员受伤,所幸伤情不是太严重。
塞纳河的河堤和桥上挤满了关心巴黎圣母院状况的媒体和市民。大部分人脸上写满了忧愁。我尝试采访他们的情感,但大部分人拒绝了我。确实,这样的要求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了。
不过,还是有三位市民接受了我的采访。他们都不同程度地表达了他们的惊愕和伤感。
我询问两位市民对于前一晚马克龙总统提出的关于重建巴黎圣母院的看法,他们对此表示完全支持,并且认为在资金上可行。我又询问他们,是否认为巴黎的旅游业会因此受到影响,他们干脆地表达了否定。 这样直截了当的态度反倒让我怀疑,究竟是法国人骨子里的自信,还是他们面对外国人时强忍内心情感的倔强 ?
唯第三位市民带着哭腔说,巴黎圣母院无论如何也回不到维克多·雨果笔下的那个样子了。
在世界范围内,古老遗迹遭受火灾的案例不在少数。德国的科隆大教堂,日本的金阁寺,韩国的崇礼门等都曾被付之一炬,但在人们的努力下终重见天日。就法国国内来看,古都苏瓦松的圣母院曾受两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和2017年飓风埃孔的袭击,但它最终得以被保存下来。兰斯的圣母院穹顶和钟楼也曾被一战轰炸所毁,最终也得以修复。
换一个角度看,苏东坡在《凌虚台记》中写道: “ 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巴黎圣母院自14世纪建成以来未受特别重大的浩劫,已属万幸。须知这世上除了永恒的原子,哪有什么其他东西是永垂不朽的呢?
既然水火之灾无可避免,惟愿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程早日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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