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画作,《吉内夫拉·德·本奇》,华盛顿国家画廊镇馆之宝

达芬奇画作,《吉内夫拉·德·本奇》,华盛顿国家画廊镇馆之宝

今天小编要和大家聊一聊达芬奇的画作《吉内夫拉·德·本奇》。在20世纪前期,世界上各大国的首都都已经建起了蜚声世界的大博物馆,伦敦有大英博物馆和国家画廊,巴黎则有卢浮宫,柏林则有博物馆岛。相比之下,美洲大陆新兴强国——美国,其首都华盛顿则没有一座像样的博物馆,处境颇为尴尬。与旧大陆那些老牌强国不同的是,美国人解决问题总会用自己的方式——财团、个人奋斗加精英政治。一位历任两届美国财政部长的爱尔兰裔富豪安德鲁·梅隆,立志要凭借一已之力为华盛顿奉献一座世界级的美术馆。他为此于1936年会商总统罗斯福,两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经过一番谈判后达成协议:梅隆将个人出资建设一座崭新的博物馆,展品将以梅隆自己收藏的艺术珍品为核心,博物馆建成后将连同全部藏品捐献给国家。

但是梅隆后人仍然有权通过基金会的形式对博物馆保持某种程度的控制。这无疑是一个具有开创性的双赢协议。1941年3月17日,在二战的阴云中,华盛顿国家画廊西馆正式揭幕,展馆建筑处处体现着古典主义的精髓。梅隆虽然没有活着看到自己的愿望被实现,但是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梅隆家族价值6500万美元的展品成为新博物馆最初的核心收藏,高瞻远瞩的梅隆还留出了更多展室为以后接受捐赠做了充分准备。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做出这样大的捐献,梅隆却没有要求用自己的姓氏冠名博物馆。这种大度也为后来的众多捐赠者消除了心理阻隔,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藏品将捐赠给至高无上的祖国,而非梅隆个人。正是由于大量私人捐赠者的慷慨,华盛顿国家画廊的藏品才得以在不到三十年时间内扩充至3万件左右。这些作品以欧洲绘画为主,也包括大量美国本土画家的作品。

到了20世纪60年代,由于展馆空间日渐促狭,画廊决定按照当年的协定,利用预留的一块9公顷土地展开东馆的建设,设计者正是华裔建筑大师贝聿铭。在华盛顿这一各国使领馆汇聚之都,国家画廊的西东两馆,一座古韵悠远,座锋芒毕现,两者交相呼应又分外和谐。从华盛顿国家画廊的藏品和建筑来看,前者体现了美国人日趋深厚的文化意识与收藏氛围,后者则体现了20世纪60年代金融帝国鼎盛期的强大经济实力。具体到馆内的收藏,可以说包揽了欧洲各路名家的作品,贝利尼的《众神聚宴》、格列柯的《拉奧孔》、劳特雷克的《磨坊大街的两女子》等都是代表作。不过在所有的作品中,堪当镇馆之宝的非达·芬奇的《吉内夫拉·德·本奇》(从《中国大百科全书》译名)莫属。相对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

这幅作品名气确实不大,但是应该看到达·芬奇一生只完成十余幅作品,无论哪幅都价值连城。而且,这幅画不但是达·芬奇早期绘画风格的忠实体现,还对研究文艺复兴时期社会人文状况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艺术史专家一般把达·芬奇的艺术生涯分为两大部分:早期,在家乡佛罗伦萨;盛期,从米兰到法国。事实上更多的研究集中于他来到米兰开始创作《岩间圣母》(现藏卢浮宫)之后,对他早期创作历程的研究则总是苦于资料不多。肖像画《吉内夫拉·德·本奇》的价值正在于此,它绘于1474年至1478年之间,当时的达·芬奇还是佛罗伦萨著名雕塑家韦罗基奥工作室中的一位学徒,刚算得上是位年轻画家。画面的主人公吉内夫拉·德,本奇是当时佛罗伦萨一位富有银行家的女儿,称得上城里的知名人物。

人们称颂她美丽的金色卷发与褐色眼睛,称赞她的聪慧过人,更主要是赞扬她的虔诚和美德。就连当时佛罗伦萨的头号人物美第奇(他是佛罗伦萨绝大多数艺术活动的赞助者),都情不自禁为她做了一首二十四行赞美诗。在当时的佛罗伦萨,妇女的社会地位尽管有所提高但仍受到很多桎梏,大多数妇女一生只在订婚或结婚时画一两幅像。婚礼画像中女性往往位于画面右侧。这幅画中只出现了吉内夫拉,那么似乎就应该画于吉内夫拉16岁订婚时。不过一般来说,订婚或结婚画像中的妇女往往突出精美的额饰和类似奢侈品,因为它们是嫁妆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吉内夫拉的额头、颈部却异常朴素,这多少有些令研究者困惑。当时的达·芬奇能得到这份委托的确不简单,毕竟他还只有22岁。在这幅早期作品中,我们能够充分看到大师潜藏已久的创新精神,画面处处有值得称道之处。

首先是画面构图,熟悉《蒙娜·丽莎》的读者可能都会觉得两者在背景上有相似之处。事实的确如此。在当时的意大利画坛,像《吉内夫拉·德·本奇》这样将主人公置身于宽广空间的做法,无论男性肖像还是女性肖像都属首创。这种技巧经过达·芬奇的不断磨练,三十年后终于在《蒙娜·丽莎》中达到了完美境界。其次,《吉内夫拉德,本奇》也体现出了达·芬奇对油彩运用的创新之处,只是后来的研究者发现画面微微起皱,表明画家仍在努力练习掌握油彩的特性。在文艺复兴前期,油画颜色的过渡一般比较突然,形体转折都主要依靠线条。在这幅画中,达·芬奇首次尝试了营造一种逆光夕阳的色调,以此为整幅画蒙上一层朦胧的似有似无的烟雾效果,这就是后来日臻完美的“空气透视”法。总的来说,达·芬奇日后伟大事业的种种主要特征,在这幅早期作品中已经有所体现。

与达·芬奇其他作品一致的是,《吉内夫拉·德·本奇》画面的背后有着耐人寻味的故事。当时吉内夫拉与威尼斯大使伯纳托·贝姆博的恋爱一度为佛罗伦萨全城瞩目。诗人们赞颂吉内夫拉的美,因为他们把美丽---不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看作是理解神性的途径。同样,吉内夫拉与贝姆博更被视为柏拉图式爱情的典范,这种据认为能使人的灵魂更接近神的爱情,受到人文主义者的高度赞扬,并渐渐成为佛罗伦萨精英中的一种显贵时尚。但是两人的恋爱却似乎没有结果,贝姆博不顾劝阻返乡,流下伤心落泪的吉内夫拉,这也为许多诗人提供了丰厚的素材。《吉内夫拉·德·本奇》的细节中处处蕴含着深远的寓意。事实上,今天我们看到的这幅作品已不完整。在过去的岁月中也许是由于各种因素的损害,人们已经沿底部切去了数英寸的画布。

这样一来,吉内夫拉的手就完全看不到了。所幸,达芬奇的其他传世作品证实了研究者的判断。吉内夫拉手持一朵可能是粉红色的带叶小花,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像中,这一图案通常象征奉献精神或美德。吉内夫拉的脸部完全衬托在一种尖叶植物的阴影中,这是一种叫做杜松的常绿灌木,随着寿命的增长它的叶子会从亮绿色变成褐色。在当时,杜松象征着一个文艺复兴时期女子最大的美德一贞操。当用在吉内夫拉的肖像中,这种植物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因为杜松( Juniper)在意大利语中称为 Ginepro,与吉内夫拉( Ginevra)音、形皆近似,有一语双关的微妙含义。必须看到,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其审美和评价标准与我们今天有所不同,上述这些微妙的细节暗示在今天可能受到忽视。但当时的艺术家和赞助者都将其看作绝对无法替代的。

整个16世纪,这幅画一直在佛罗伦萨,只是还不清楚是否被本奇家族收藏后来这幅画落到历任统治者大都精于艺术鉴赏与收藏的列支敦士登王室手中。国家画廊自己的介绍中提到这幅画的最后一位所有者是弗朗兹约瑟夫二世,华盛顿国家画廊(简称NGA)于1967年将其收购。由于题材、构图都十分相似,人们自然不免会将《吉内夫拉·德·本奇》与卢浮宫镇馆之宝《蒙娜·丽莎》做比较。相比之下,前者不免略显青涩。但是也应看到,两幅画创作时间相隔近三十年,后者体现达·芬奇鼎盛时期的最高水平,前者则是一位少年的初试啼声之作。《吉内夫拉·德·本奇》初看略显平淡,但是细细欣赏回味无穷,作为“全美洲唯一的达·芬奇作品”(博物馆官方网站介绍语),这幅画自然摘得华盛顿国家画廊镇馆之宝的桂冠。好了,今天小编就讲到这里了,下次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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