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川普在第五大道开枪杀人也没关系?他们究竟有多害怕拜登上台

认为特朗普的支持者在明知道他腐败无能的情况下仍然支持他,对他的疯狂行为视而不见,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拜登及民主党当权,将对美国的保守价值观产生毁灭性打击,美国将陷入恐怖统治。

一、右翼阴谋论:拜登及其支持者是恋童癖还贩卖人口

目前,腐败、混乱和普遍的疯狂仍在包围着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和大部分共和党人。要想搞清楚这件事,就得先明白许多特朗普支持者欣然接受他的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觉得如果小约瑟夫·拜登赢得了大选,美国就完蛋了。

在上周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一个接一个的演讲者坚称,拜登统治下的生活将是反乌托邦的。年轻的特朗普追随者查理·柯克在开场时宣称:“今晚我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也要提醒你们——这次选举是在做一次决定,究竟是要保留我们所熟知的美国,还是要消灭我们所热爱的一切。”

压轴出场的特朗普总统说:“你们的投票将决定我们是保护守法的美国人,还是让威胁我们公民生命的暴力无政府主义者、煽动者和罪犯肆意妄为。而这次选举将决定我们是捍卫美国的生活方式,还是让激进运动彻底瓦解和摧毁它。”

在此次大会期间,美国人民被告知,民主党人想“让你们缴械,清空监狱,把你们关在家里,邀请MS-13黑帮住在你家隔壁”,而且他们“想摧毁这个国家,摧毁我们为之奋斗和珍视的一切”。

注:MS-13,全称是Mara Salvatrucha 13,Mara Salvatrucha是“野蛮萨尔瓦多人”,“13”代表这个组织在美国最早的根据地——洛杉矶第13街。MS-13是一个跨国黑帮组织,它的触角还深入到中美洲各个国家。

一对来自圣路易斯,在家门口向示威者挥舞武器的夫妇告诉观众:“他们(民主党人)不满足于将混乱和暴力扩散到我们的社区,他们想要彻底废掉郊区。毫无疑问,无论你住在哪里,你的家人在激进的民主党统治下的美国都不会安全。”

即使你不是民主党的拥护者,你也会明白这种阴暗的描述是荒谬的。但这种描述也必不可少,因为它让特朗普和他的追随者可以为了获胜而容忍和合理化几乎任何事情。而“任何事情”原来是相当多的。

仅在过去两周,特朗普就称赞了右翼阴谋论的支持者们“匿名者Q”(QAnon)。正如《卫报》最近总结的那样,这些人认为 “一个由崇拜撒旦的民主党人、好莱坞名流和亿万富翁组成的阴谋集团统治着世界,他们是恋童癖、贩卖人口,并从受虐儿童的血液中采集一种据称可以延长生命的化学物质。”

特朗普也宣扬了一种阴谋论,即全美死于新冠病毒的人数约为9000人,这个数字只是官方统计的近18.5万死亡人数的一小部分;他在One America新闻网络上推广了一档节目,指责示威者秘密策划让自己下台;他鼓励自己的支持者进行选民舞弊;他还声称拜登被穿着“黑色制服”的“藏在暗处的人”所控制。

特朗普认为,自己的政府正在密谋将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制推迟到大选之后。他转发了演员詹姆斯·伍兹的一条推文,称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应该被关进监狱”。他还转发了另一条推文,指责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市长“犯下了战争罪”。用马里兰州共和党州长拉里·霍根的话来说,特朗普是在“煽动暴力”。

特朗普为17岁的支持者凯尔·里滕豪斯辩护,而他被控一级谋杀;特朗普说,如果他在11月的选举中失败,那是因为选举被“操纵”了。与此同时,众议院共和党二号人物(注:指众议院多数党党鞭史蒂夫·斯卡利塞),以及其他特朗普的支持者,分享了几段被人为操控的视频,试图诋毁拜登。

注:在威斯康辛州基诺沙市因非裔男子被警察连开7枪导致下半身瘫痪而引发的抗议活动中,里滕豪斯对3名现场抗议者开枪,造成2人死亡、1人受伤。

这只是四年来特朗普可耻、不雅、无能和渎职记录中的最新一幕。然而,对于数千万特朗普的支持者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一切甚至都没有突破他们的底线。此时看来,唐纳德·特朗普真的可以在第五大道上开枪杀人,也不会失去选民。

二、是什么造成了人们对特朗普的死忠?

对于这种现象不乏解释,但也许最令人信服的是,总统的支持者们感到恐惧。我一次又一次地与特朗普的支持者们交谈,他们认为特朗普是自己和文化革命之间的唯一屏障。特朗普和他的顾问深知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从头到尾都把乔·拜登描绘成雅各宾派。

注:雅各宾派是法国大革命时期参加雅各宾俱乐部的激进派政治团体,其在法国大革命专政时期实行恐怖统治。

共和党人选择了这个主题,尽管事实上在拜登近50年的政治生涯中,他并没有给国家或民主党留下任何明显的意识形态印记。甚至,拜登在其政治生涯中与许多共和党人结成联盟的成就令人瞩目。

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国家药物管制政策办公室工作,当时威廉·贝内特是办公室主任,乔治·H·W·布什(注:即老布什)是总统。拜登当时是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他和他的工作人员都很支持我们的工作,而且丝毫没有意识形态化。如果乔·拜登当上总统,就不用重新制定日历了(注:此前曾有经济学家向特朗普建议用汉克-亨利万年历取代目前全球通用的格里高利历)。

尽管如此,特朗普的支持者心中仍然萦绕着这样一种信念,即拜登担任总统将带来恐怖统治。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相信这一点。为了把自己对一个明显是道德败坏者的忠诚进行合理化,他们需要把乔·拜登和民主党变成一个存在的威胁。剧本已经预设好了,总统候选人的实际身份几乎都是次要的。

强大的部落身份将总统和他的支持者联系在一起。正如《政治部落:群体本能和国家命运》一书的作者蔡美儿所言,部落本能不仅仅是归属感,还包括排斥和攻击。蔡美儿写道:“当群体感到威胁时,他们就会退回到部落主义。他们团结起来,变得更加孤立、更加防御、更加苛刻,更倾向于‘我们’与‘他们’的对立。”

这种影响是双向的。恐惧加强了部落主义的本能,而部落主义的本能又扩大了恐惧。没有什么比一个被视为致命威胁的共同敌人更能紧密地将一个群体联结在一起了。在这样的敌人面前,部落群体的成员会向外而不是向内看,他们会看别人,而从不看自己或自己的同类。

这种心态的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无论手段多么不道德,都可以以生存为理由将其合理化。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特朗普的支持者容忍了他所做的一切,从向色情明星支付封口费并进行性侵犯,到邀请美国的对手干预选举,向美国盟友施压以挖出对手的污点,与世界上一些最糟糕的独裁者交好,散播疯狂的阴谋论,应对疫情不力结果牺牲了不计其数的生命,以及无数其他道德和执政违规行为。特朗普的支持者任其所为,因为他们认为他是他们的保护者,把他的冷酷无情从一种恶习变成了一种美德。

三、“这些反应并不局限于特朗普的支持者,民主党人也曾有过”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要求特朗普的支持者将目光从他们认为的对手身上挪开来,转而关注和反思特朗普本人和他的失败之处,他们会以几种一致的方式做出回应。许多人会立即将话题转回民主党人身上,因为给特朗普提供有力的道德辩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就像要求人们直视太阳一样,他们可能会在瞬间做到,但随后会把目光移开。但如果你确实成功地把话题放在特朗普身上,他们往往会想方设法维护他,在某些情况下,他们干脆否认现实。

“动机决定认知,”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大西洋月刊》特约撰稿人乔纳森·劳赫说得极富智慧。我所知道的特朗普的支持者中,很少有人能够对他做出诚实的评价。这样做会造成太多的认知失调。

他们是在为一个本质上充满恶意的人辩护,这让他们难以承认,即使特朗普做出了他们认可的司法任命。同样地,他们也无法承认自己在捍卫一种与他们长期以来所倡导的主张相悖的道德。他们接受、原谅并称赞特朗普的行为和策略,允许他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在一些重要的方面,这是与美德伦理对立的。所以再说一遍,这些特朗普的支持者更容易转移视线或者进行自我欺骗,说服自己唐纳德·特朗普不是这样的人,但很明显他就是这样的。

这些反应并不局限于特朗普的支持者;不同政治派别的人都在与确认性偏见和动机性推理作斗争,对那些与我们意见一致的人过多地往好处想,而对那些与我们意见不同的人给予过于严厉和不公的评判。这是人性的一部分。

包括女权主义者在内的民主党人,对比尔·克林顿的性侵犯行为采取了无视或接受的态度就是一个例证,这些行为还包括他的竞选团队抹黑指控者,以及动用私人侦探来摧毁珍妮弗·弗劳尔斯的名声。所以弗劳尔斯被打上了“荡妇”和“病态骗子”的标签,尽管克林顿后来在宣誓后承认与她有染。

詹姆斯·卡维尔(注:克林顿的智囊)在回应葆拉·琼斯关于克林顿对她进行性骚扰的指控时说:“如果你拿着一张100美元的钞票穿过一个拖车住房区,你永远不知道你会发现什么(注:拖车住房区是活动房屋和旅行拖车的临时或永久性区域,在美国文化中,被定型地视为低收入住房区)。”

凯瑟琳·威利指控克林顿在未经她同意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性骚扰,格洛丽亚·斯泰纳姆(注:著名女权主义者)在为克林顿辩护时写道:“事实是,即使指控属实,总统也不构成性骚扰罪。他被指控在一位支持者人生低谷时,对她进行了粗暴、愚蠢和鲁莽的调情。她说,她推开了他,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换句话说,克林顿总统接受了她‘拒绝’的回答。”

而为《时代》杂志报道白宫新闻的妮娜·伯利说:”我很乐意给克林顿口交,只是为了感谢他维持堕胎合法化。我认为美国女性应该排队向总统献上膝盖,以表达她们的感激之情,感谢他让神权主义远离我们。”

因此,民主党人应该小心,不要因为党派之争而贬低别人,就因为他们迁就了那些不道德甚至可憎的人。

但在这件事上不同的是,腐败似乎渗透到了特朗普生活的每一个领域,再加上他残缺的心理和情感状态,向我们展示了人们会因为“消极党争”而在多大程度上接受他们的领导人。“消极党争”是一种将不同派别联结在一起的力量,他们的联合与其说是为了追寻共同的目标,不如说是为了反对共同的对手。

正如保守派作家大卫·弗伦奇所说,在唐纳德·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身上,我们看到的是“近乎纯粹的消极党派主义,这也是解释特朗普目前对共和党具有吸引力的最佳方式”。弗兰奇认为,特朗普的意识形态几乎完全与此无关:“他的身份更为重要,他的身份也很明确——他是共和党的斗士,对抗可恨的民主党敌人。”

我认识很多特朗普的支持者,我知道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生活的重要领域都是正直的人。的确,有些人是我珍惜的朋友。但是如果说特朗普可能会越过一条线,从而丧失核心支持者的话(包括白人福音派基督徒,尤其是在某些方面),我无法想象那条线会是什么。承认这一点还是很令人沮丧的。

两极分化和政治部落主义对美国来说并不新鲜。几十年来,对我们同胞的恐惧和仇恨一直在增加。我们已经有很多位总统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让我们失望。但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唐纳德·特朗普不同以往,因为他现在是总统。他对真理和民主制度的无情攻击,他的挑衅和滥用权力,他的心理不稳定和情绪波动,他的妄想和无能,与我们以往看到的任何事情都不同。他需要被制止。而且他的支持者也不能还像2016年时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不知道特朗普是什么样的人而已。现在我们知道了,现在做正确的事情还不算太迟——做正确的事情永远不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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