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新世纪以来的基础教育新课程改革的核心目标是“为了每一个孩子的发展，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但在实践中依然未能摆脱学生评价方式单一、学业负担过重和分数至上的问题，《教育部关于推进中小学教育质量综合评价改革的意见》等政策层面对中小学评价改革的要求在学校层面仍然常常得不到落实。“‘为考试而教、为考试而学’的现象严重，注重学生之间的横向比较等现象，从而使学生的学业负担加重，学业竞争十分激烈。学生家庭作业时间过长，参加校外学业类辅导班比例较高，学习压力较大。”[1]习总书记在2018年全国教育工作大会的讲话中，也强调要“扭转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坚决克服唯分数、唯升学……顽瘴痼疾，从根本上解决教育评价指挥棒问题” [2]。

为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对教育评价问题进行各种角度和层次的研究，其中，如何对学生进行评价是整个评价体系中的难点之一。

本文第一作者在英国开展了两年的体验式考察，深切感受到英国的公立小学评价不是唯分数、唯升学的，而是体系化地真正促进学生的综合全面的发展。同时，英国国家层面的教育督导与评价体系发展得较为完善，经过知网等搜索，国内也还没有非常具体的研究和呈现英国公立小学对学生开展评价的体系与方式的论文。因此，本文试图以英国伦敦某一比较典型的公立小学为对象，从宏观和微观层面来研究和剖析英国公立小学的学生评价方式。宏观的层面，剖析英国政府层面对公立小学的评价体系与维度，尤其对英国教育标准署（The 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 Children~q~s Services and Skills，简称 Ofsted）最新公布的《学校督导手册》中对英国公立小学学生评价相关的维度进行重点解读；微观层面，呈现英国伦敦H公立小学的在Ofsted评价体系中的表现和针对Ofsted评价所制定的改进评价的策略，梳理其落实国家层面评价政策的路径和特点，并总结该校从课程教学、日常管理、年度总结评价等方面开展学生评价的举措，以期为我国小学学生评价提供借鉴和启示。

英国政府层面对中小学校教育督导有严格细致的规定，有专门负责中小学校教育督导的机构，并定期发布政策文件为中小学校教育督导及学生评价的开展提供框架和指导。这一机构就是成立于1993年的英国教育标准署。该机构以“追求卓越和追求高质量的教育公平”为目标，制定了一套官方的“英国教育督导评估指标”。[3]而这套指标的核心部分是“英国公立中小学校教育督导评估指标”。随着历史的演进和国策的变化侧重点不同，具体的指标和标准也不断更新。最新版本的《学校督导手册》[4]于2018年4月进行了最近一次更新。

《学校督导手册》中提出分五个维度对学校进行评估督导，并明确了判定学校等级的标准、评估依据和范例。这五个维度是：整体效能维度（overall effectiveness），领导和管理成效维度（Effectiveness of leadership and management），教学、学习和评价维度（Quality of teaching，learning and assessment），个体发展、行为和福祉维度（Personal development，behavior and welfare），学生发展状况维度（Outcomes for pupils）。其中，整体效能关注学生精神、道德、社会以及文化等各方面的发展；领导和管理主要评估学校的安全防护问题、管理问题以及学费的使用情况；教学、学习和评估方面重点关注学校的课程设置、学生在语文数学音乐美术地理等等各方面的学业发展水平；个体发展、行为和福祉方面主要评估学生的出勤率和准时到校率，还特别关注对弱势群体学生、超常学生、低成就学生、特殊教育需求或残疾学生等学生群体的服务。每一维度评估结果都四个不同层级：优秀（outstanding）、良好（Good）、需要改进（Requires improvement）以及不合格（Inadequate），每一个层面下面都有更为具体的评估依据和规定。这五个维度中，除了领导和管理成效维度之外，其他四个维度都特别关注学生在这些维度上的表现，将学生放在评价的中心。

英国教育标准署对学校开展评估有两大特点。其一是非常关注学生的发展和各方面的表现，尤其是学生个体发展细节，并将其作为评估学校优劣的重要标准。其二是特别重视对学校的增值性评价，也就是关注学校各方面的效能。将学校的整体效能置于评估表中最突出的位置，由它代表每所学校的总评分等级。效能评价强调学校在原有的基础上进步的幅度和提升的空间，具有动态性，对学校的未来发展能够起更好的促进作用。

除了英国教育标准署定期（每隔2至5年一次）对学校教育质量、办学效益进行督导审查、公布学校督导报告之外，英国教育部（Department for Education）也出台教育督导、学生评估方面的政策文件。2014年9月英国教育部推行中小学新课程，其中明确了小学第一学段结束KS1（小学2年级）和第二学段结束KS2（小学6年级）时（即2016年夏学期结束时）要参加全国性的学业水平考试，并要求教育标准署在后续的学校评估中将学生学业水平考试的表现体现到评估报告中去。[5] 2018年6月英国教育部出台了《在KS1和KS2阶段末向家长提供评价报告》的文件，要求学校和教师在KS1（小学2年级）和KS2（小学6年级）的关键阶段末向学生家长提供书面学年报告，要求涵盖每一位学生的学习成就，整体进步以及出勤率。[6]该文件还要求教师在学年报告中体现学生在英语阅读、英语写作、数学和科学方面的法定国家课程的学业考试成绩；并且要求提供学生核心科目学习情况与同学龄段的学生相比的发展程度。

以下以H小学为例，呈现该校在OfSted的评估中的表现，学校又如何根据OfSted的标准制定相关的校级评估政策，开展相应的评估工作的。

H小学是位于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区的一所公立小学，有500名从早教到小学6年级的2—11岁在校学生，在英国公立小学中属于规模较大的。该学校处于人口流动非常快的威斯敏斯特区中心地带，学生来源于世界上各种不同国家和地区。这样的公立小学在伦敦是比较普遍的。该校的办学目标是办成一所具有前瞻性思想的极具包容性的公立学校。学校试图通过营造富有创造性的提供丰富刺激的环境、激动人心的教学方式和创造性课程，让孩子们在学校里有效地学习，使每个孩子感到自己是有价值和被尊重的，让每个孩子都有充分的成长机会。

H小学的学生培养目标是以学生为中心，把学生置于一切工作的中心，培养学生持续终生的对学习的热爱；为所有学生提供个性化学习之旅，并使每个学生个体成为可靠、独立、锲而不舍、有求知欲、会反思、自信、有创造力、有礼貌、有抱负、会合作的人。同时学校非常注重学生的社会性发展，努力确保每个孩子都拥有真正的归属感和发言权。

H小学非常重视打造杰出的课程和教学。该学校的课程是该校教师团队基于教育部各学科课程标准自主开发的主题式跨学科综合课程，主题课程注重学生各方面的知识和技能的进步和发展，结合与学生相关的广泛而均衡的丰富内容和经验，确保教学对学生有吸引力，鼓励创造力和更高阶的思维，帮助所有学生取得优异成果。[7]

（一）H小学在英国教育标准署评价体系中的表现

英国教育标准署（Ofsted）2018年3月发布的对 H小学的最新评估报告（School Inspection Report）[8]中，公布了基于教育部绩效表进行的对H小学关键阶段末的评估结果和相关信息。本次督导是自2013年10月以来，最近的一次督导检查。英国教育标准署综合各方面信息，对学校进行了全方位的督导审查。其评估的手段和方法包括：访谈校长和学校中高层领导团队成员；收集家长意见；学生调查；员工调查；实地与学校学生进行交流；访谈当地教育局对学校的评价；访谈包括董事长在内的董事会成员；学校提供的文件和学校网站上的信息；实际课堂观察情况等。

本次评估报告中，学校办学整体效能评定等级为良好（Good），和上一次评估（2013年）结果相同。评估报告指出：在校长和学校领导团队的带领下，学校开发了一套卓越的课程体系来确保各个年龄段的学生通过课程学习获得的知识和技能的进步；H小学的学生们在课堂上和学校里的表现很好，他们彼此关怀并保持很高的出勤率，他们喜欢学习、注意力集中、能言善辩，为自己在课堂内外取得的成绩感到自豪，他们还向评估员热情谈论他们的学习和校园生活。英国教育标准署评估员还分别对学生的阅读、数学、艺术、音乐、地理、历史等方面的学术表现进行评估，指出该校学生各方面学业发展大多高于英国平均水平。该报告特别关注弱势学生的发展，指出学校中低年级弱势学生的各方面尤其是学业表现不佳，并细致列举出学校需要改进的地方。[9]

（二）H小学学校自我评估政策和举措

2017年，为了改进学校的评估并迎接新一轮的Ofsted评估，H小学网站公布了最新的自我评估体系方面的文件。文件指出，评估主要目的是为了消除歧视，促进发展机会平等，促进良好关系。评估的宗旨是为了每个人都能改进以及对提升各方面的成就充满信心。H小学所有的评估都是形成性的，学校认为形成性评价是学生评价的核心所在，它有助于形成开展持续性指导和及时改进的良性循环。H小学的课程以综合性主题课程为特点，尽可能将各个学科的标准融合到主题课程中去，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同时非常强调学生在各个年龄段相关知识技能的培养。教师持续追踪学生在各个学科的知识和技能方面的进步，并进行形成性评价。同时，教师还需要对所有学生在各个学科的成绩和进步、弱势学生在各个学科的成绩和进步、团体和群组的成绩与进步的数据进行分析，向学校汇报分析结果和进一步行动的策略，定期向管理者汇报教学成果，并在年底向家长提供学生发展的学年报告[10]。

根据2014年的英国国家课程和其他国家规定的精神，学校根据教育部的课程文件和评估导向，将“为学习而评价”作为评价原则（Assessment for Learning）。将评价作为教学和学习的一部分，以促成每个孩子的提高和进步。基于为学习而评价的原则进行的课堂实践包括：分享学习目标和成功标准；使用有效的提问和讨论方式；在课程中提供及时的口头和书面反馈；提供孩子下一步学习需要用到的脚手架、针对学习方面的问题和需要开展沟通；对学习能力较强的学生设计有挑战性的项目任务；鼓励学生进行自我评价和同伴评价；学校还让教师记录学生知识与技能掌握情况，以便及时调整教学策略以及和家长沟通。

H小学将评价与教学、学习整合在一起，并积极让孩子参与进来；利用评价为未来的教学和学习提供信息并及时进行干预；为教师和领导者提供定期讨论孩子进步和成就的机会[11]，学校定期召开学生进步评估会议，教师和学校领导层一起讨论教师学生个人的发展和进步情况和下一步努力的目标；通过向孩子反馈其学习情况，让孩子们明确下一步的发展目标；每年向家长提供年度评估报告，在学生个体需要帮助和出现突发情况时及时和家长沟通；与当地其他学校合作，以确保评价系统的可靠性、无偏见和有效性。

在课堂教学评价方面，H小学采用的主题整合课程没有教科书，教师设计主题学习任务，由学生在课堂上完成课程作业本（course work）中的作业，英语、数学、科学和创意课程（除以上学科外的所有学科整合课程）各一本，到学期末，这些课程作业本就成了学生自己的个性化教科书。每本学生课程作业本教师都常常有激励性的或引导性的评语，促进学生进一步思考和学习。

在日常管理方面，H小学每周都评选每周之星(Star of the Week)，每年级每周有一两位学生当选，并在每周五上午进行全校表彰，通常都是表彰该生在某个方面付出的努力。班级每天都会选一个秘密明星（Secret Star）学生，第二天可以坐在前排最好的一个位置。

学生家庭作业很少。除了提倡每天自由阅读20分钟（主要看学生自觉，不检查）之外，每周布置一次书面作业。三年级一周的书面作业是抄写和默写10个单词共5遍，每个单词造一句句子。假期则会布置一个手工或创意类的项目任务。

教师常常会根据学生的情况给他安排适合他的任务，并给予正向反馈。例如，选从国外插班来英语不够好但绘画很好的学生圣诞节给超市设计橱窗并给予奖励；运动会上不擅长运动的学生当啦啦队长；开展拼词大赛、图书节装扮比赛等活动，给不同的孩子以表现的舞台。

学校每年有评估周期安排，以支持在特定的时间点上对达到预期标准的进步进行总结性评估，告知每个孩子在关键阶段的学习情况，以确保孩子在每个科目上取得适当进展。评估以基于上一个关键阶段所达成的成就和进步设定的个人目标为参照，通过更新包含学生成就和进步数据的个人档案袋；计划、准备和评估持续进行的教师评价；更新评价追踪系统等手段来实现。

H小学的学生在二年级KS1和六年级KS2都要参加学校组织的国家规定的学业水平考试，这些评估安排也包括帮助学生做好参加考试的准备。

H小学学生年度评价最大的特点就是以学生是否努力作为最重要的标准。学校在学年末向家长提交学生的纸质年度学习报告，通过等级打分和描述性评价的方式向家长报告学生在这一年的学习和发展情况。

年度学习报告由以下七部分构成：　

首先是学生的基本信息，包括出生日期、所及班级等，还重点写明了该生在这一年的出勤率和到校准时率方面的表现。

第二部分是对学生英语、数学、科学三门核心课程的整体掌握情况，共分为三个层级：高于年级平均水平（Above expected）、与年级平均相符（Age expected）、低于年级平均水平（below expected）。

第三部分是评价英语、数学、科学的学习情况。评价的标准不是学生的学业成绩，而是学生的努力情况。分为三个等级：1代表杰出的努力程度（outstanding effort）；2代表良好的努力程度（good effort）；3代表需要改进的努力程度（effort requires improvement）；并附以教师的描述性评价和下学期努力的方向和目标。以某三年级小学生H的报告单中的英语方面的评价为例。英语评价的二级指标有：听力和口语、阅读、写作。在英语听力和口语方面，H学会了 “能够仔细听讲，并在课堂上认真思考后积极发言”,努力目标是“学会轮到自己时才发言”。阅读方面，学会了“在阅读过程中想法很多并且能非常好地的表达见解，能够分析人物行为背后的原因”，努力目标是：“学会聚焦作者在文本中所使用的语言来讨论。”写作方面，学会了“使用前置状语和从属连词来写作”，努力目标是：“能够正确地使用标点符号”。

第四部分是针对H小学特色创造性课程的情况打评价，先是对学生全年的整体学习情况进行描述性评价，接着分别对诸如体育、历史、地理、艺术与设计、音乐、西班牙语、个人社会健康经济教育等创造性课程也根据学生的努力程度进行打分。以H为例，“今年，他对所有的主题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能够非常自信地把某一特定时期的生活和当今的生活进行比较，并且能够举例来论证自己的观点。他能够在地图上识别各个大陆和国家，学会了经纬度和相关知识。他喜欢参与体育运动”。

第五部分是针对学生的课堂表现从5个二级指标：课堂参与度、课堂行为、人际交往、信息通讯技术的运用和创造力的努力程度进行打分，并对学生的总体发展特点进行描述性评价。例如：“H今年在知识学习和社会发展的所有领域都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他对学校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对周围的人也很友善。他在课堂上表现很好，非常热爱学习，这一点在数学和科学领域表现得尤为明显……”

第六部分是学生自我评价（Child Comment），往往包含孩子自己对一整年的学习回顾，重点描述自己的学习感受和自己最喜欢、印象深刻的主题和课程，对下一年学习情况的自我期望。 H的自我评价： “今年我享受所有的学习。我特别喜欢学习不同的科学主题，尤其是力与磁铁那一板块的内容。特别喜欢的学校活动是去剧院看《狮子王》这部戏。我对自己的期望是，在所有的学习领域都进步。”

第七部分是校长的评语。校长往往会表达自己对年度学习报告的认可，并写上鼓励学生的话；年度学习报告的末尾有校长和主班老师的签名。

学生年度学习报告既有对学生整体学习情况的评价，还有对各门核心课程和创造性课程的具体评价，既包括教师评价，还包括学生自评；它不是用绝对分数对学生的学习表现进行打分，而是对其学习表现进行描述性和解释性评价，指明优势、劣势以及下一步学习亟待改进的地方。年度学习报告，让家长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孩子整体学习情况和各个科目的掌握情况，有针对性地为孩子的学习成长助力；报告中还涵盖了孩子的自我评价，促使孩子主动反思自己的学习过程找到发展方向，同时也让老师和家长理解学生的学习心理和学习感受。每一份年度学习报告都体现了H小学“为每一位孩子定制学习的旅程”的教育理念。

H小学作为英国伦敦市中心一所普通的公立小学，其评价体系和方式在英国颇具代表性。笔者在该小学做沉浸式调研期间，也考察了一些其他公立小学的情况，其评价方式包括年度评价的程序和评价维度等方面，和该学校非常类似。根据以上所分析的英国教育标准署（Ofsted）的公立学校评价机制，以及H小学的学生评价实践，可以看出其评价机制有以下特点：　

首先，基层学校体系评价与国家课程改革保持较高的协同性。英国政府赋予学校和教师较大的自主权，在为学校提供规范的各科目课程标准的同时，鼓励学校在国家课程框架下自主设计自己的课程及评价系统。在这样的政策背景下，H小学自主建构贯穿学科的创造性主题课程，并根据Ofsted的中小学校教育督导评估指标体系和报告，开发和调整校本学生评价政策和系统。

其次，建立在“为学习而评价”的评价理论和模式的基础上的评价体系。“为学习而评价”是形成性评价模式的优化，从本世纪初成为重要的评价范式，该范式“将教师和学生活动中那些能够为改进教学行为的提供反馈信息的所有活动都作为评价的内容……从而判断学生在学习中学到了哪儿，学到了怎样的程度，并且明确学生接下去的努力目标，拟定怎样达到新的学习目标的方式方法”[12]。H小学的各个层面的评价都落实了这一评价模式，为我们学习和开展这类评价提供了范例。

第三，以努力程度作为最重要的评价标准。H小学以学生表现为主体评价内容，注重质性评价，学生的努力程度是H小学学生评价最重要的标准。在学生的所有评价中，都没有百分制甚至五分制的打分。最重要的评价是对学习努力程度作出的三档判断，并用描述性和解释性评价评价学生的学习表现，通过这种描述性和解释性的语言去分析学生学习过程的优势和劣势，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学习建议，极大地保护学生的学习兴趣和自信心，同时不至于迷失前进的方向。

第四，形成性评价贯穿始终，有效发挥学生评价的发展性功能。教师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及时给予学生口头和书面反馈，对学生进行持续的评价，根据为学生设立的预期目标，及时更新学生的成就和进步数据。通过由教育局管理者负责指导监督、由学校中高层领导团队负责协调和监控、定期举行学生进步评估会议、与其他评估表现出色的学校适度会面、鼓励家长参与等方式，及时调整学生的评价计划，并在特定的时间点对学生达到预期标准的进步程度进行总结性评价，注重学生评价的增值性指标，将学生的当前情况与过去情况进行纵向比较，真正地使学进行自我对照，并向家长提供年度学习报告。

最后，以学生为中心的全纳性评价观。H小学相信每个孩子都可以提高进步，承认学生是拥有不同的技能、天赋、需要和经验的个体，对每个学生都寄予厚望，在评价过程中关注包括较高发展水平的学生、低成就水平的学生、来自弱势背景的学生等所有儿童在各个学科的成绩和进步，为所有孩子提供个性化的学习之旅。这种全纳性评价观，有助于消除歧视，促进机会平等，促进良好关系的教育目标的实现。

H小学无分数、少作业的学生评价体系并非十全十美，但和我国许多公立小学评价注重选拔和甄别功能，过于注重量化成绩的评价状况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希望本研究能助力于开发真正为学生的整体发展服务的评价方式，从而落实“体现素质教育要求、以学生发展为核心、科学多元的中小学教育质量评价制度，切实扭转单纯以学生学业考试成绩和学校升学率评价中小学教育质量的倾向，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健康成长”[13]的评价体系，使学生 “享受所有学习”， 过上的幸福的教育生活。

长

按

关

注

关注更多精彩内容

全球教育展望

投稿网址：

http://www.kcs.ecnu.edu.cn/global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