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户政治家”拜登:五年前的大嘴,今天的瞌睡乔



本文刊发于《环球财经》2015年8月刊

记者 | 刘美

编辑 | 吴菲菲、张鑫

2015年6月6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和他的家人以及幕僚团队走出降半旗致哀的白宫,前往特拉华州威明顿市参加一场特殊的葬礼,跟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以及数十名参众两院政治家和当地政府官员组成的吊唁团。葬礼客人还包括一批艺术家,其中包括酷玩乐队主唱克里斯·马丁(Chris Martin),他并不认识死者,只是听说死者是他的超级粉丝,便主动前来演出。前来凭吊的普通民众更是人山人海,许多人在教堂外排队超过五个小时,只为远远看一眼即将下葬的木棺。


这场豪华葬礼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不熟悉内情的外国媒体不免追问,死者究竟是谁?他的名字叫博·拜登(Beau Biden),因脑瘤而英年早逝的特拉华州检察官,享年46岁。重点在于,他是美国副总统乔·拜登(Joe Biden)的儿子。老拜登在儿子葬礼上潸然泪下的画面也登上了许多中国网站的首页,老年丧子之痛令读者感同身受,在那一刻似乎原谅了这位美国副总统恶言攻击中国的不快往事。

对于中国读者而言,拜登这个名字几乎总是跟“麻烦”联系在一起。当中国周边海域局势紧张之时,拜登访遍日本和南亚各国“煽风点火”;2014年在美国国内大学的演讲中,他悍然宣称中国不可能有“开放和公平的法律体系、充满活力的风险资本市场以及创新思维”,因为中国人“不能另类思考,不能自由呼吸”;就在不久前,拜登还就南海问题“尖锐地警告北京”,“相关国家要遵守国际法,保持海洋商路的开放和畅通。”

不过美国人眼里的情况相反。其子葬礼上的高朋满座说明拜登人缘极佳,两党通吃。正如美国《国家杂志》(National Journal)所写:“拜登在资深政客中实属罕见——他几乎没有任何敌人,人们即便不赞同他的观点,也很喜欢他这个人。”拜登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草根政治家,他充满巧合、幸运与悲剧的人生,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美国政治的另一个侧面。

“拜登究竟还要说多少蠢话”

在美国政坛,拜登最著名的特点就是“口不择言”。根据采访过他的记者的评价,拜登“永远在讲着愚蠢的、冒犯他人的、扯得没边的言论”。政治顾问们无法给他提建议,因为他总是在公共演讲时脱稿即兴发挥,也不在乎言语粗俗。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2010年3月23日,在奥巴马签署医改法案的仪式上,拜登悄悄对总统说道:“你真是干了件XX的(美国国骂)大事!”他忘了关掉麦克风,这句话被现场直播出去。幸好白宫新闻官处理危机的经验十分丰富,立刻通过推特回应道:“您说的没错,副总统!”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政府发言人无奈地表示:“这就是我们可爱的副总统,我们没办法改变他。”



拜登对医改问题的“胡言乱语”能够被危机公关为“好事”,这是因为他的立场与白宫一致。但在很多时候,他率性的言论为民主党带来了不少麻烦。2012年5月,正值奥巴马的连任选战如火如荼之时,作为竞选伙伴的拜登在一次公开活动上被问到对同性恋婚姻的态度,他随口答道:“我觉得完全没问题啊!”这个回答引发轩然大波,在那之前,奥巴马竞选团队已经就这个问题拟好一套统一的说辞,约定在社会舆论明朗之前不明确表达态度,以避免激怒保守派选民。拜登的发言打乱了民主党的部署,奥巴马不得不在若干天后提前宣布支持同性恋婚姻合法化。

有媒体报道援引小道消息称,奥巴马十分恼火,对身边人抱怨道:“拜登究竟还要说多少蠢话!”民主党之所以选择拜登作为奥巴马的竞选伙伴,重要原因之一在于他是天主教徒,事实上,他是美国第一位信仰天主教的副总统。政治顾问们希望凭借这一点吸引保守派选民,然而拜登“比自由派还自由派”的言论跟天主教的核心观念处处相悖。除了同性恋婚姻外,他对堕胎也持支持态度,表示“虽然我个人相信生命开始于受精卵,但没必要用法律手段强制所有人都相信”。这番言论令他家乡的教会主教萨塔雷利(Michael Saltarelli)勃然大怒,宣布美国境内的天主教学校和其他宗教相关机构都将禁止拜登入内发表演讲。

虽然多有抱怨,奥巴马第二个任期的副总统依然是拜登,因为在惹怒一部分人同时,拜登的演讲风格也令一大批人十分欣赏——其中大部分是蓝领工人和社会中下层。正如政治学者芬曼(Howard Fineman)写道:“拜登不是个学者,也不是个思想家,他是个伟大的小市民。就像那些在小镇上工作的推销员一样,他知道如何向大众推销观点,这是爱尔兰裔特有的天赋。”另一位政治学者布罗德(David S. Broder)写道:“拜登是个典型的美国人——积极乐观,对他人和对自己同样慷慨。”拜登的风格与他成长的环境密切相关,他正是“婴儿潮”与“美国梦”在社会中下层集结而成的缩影。

“散户政治家”的逆袭

一些分析人士将拜登称为“散户政治家”(retail-level politician),意思是他对那些“正规宣传手段”无法涵盖的“散户”选民——蓝领工人、乡村居民,以及城市中对政府不满的“愤青”们有很强的吸引力。因为拜登本人就是从这样的环境中走出来的。他生于二战困顿中的1942年,由于父亲失业,经历了贫穷动荡的童年。青少年时代随着美国经济的好转,他获得了良好的教育和体面的工作,成为一名律师。社会整体的向上趋势与个人奋斗过程重合在一起,造就了那一代美国人的乐观天性和对个人能力的无比自信。

不过,也有很多人认为拜登“自信”过头而近乎于“狂妄”。他自幼就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中学时代他所有的课程都是勉强及格,唯有勇猛好斗的性格帮助他在学校橄榄球比赛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从特拉华州大学毕业时,他在全班600人中排到500多名。接着他进入纽约雪城大学法学院就读,却不是出于对法律的爱好,而是为了追求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位姑娘,她的名字叫内莉·亨特(Neilia Hunter)。内莉的家庭是新教徒,不愿接受一位天主教女婿,他们的恋爱受到许多阻挠。拜登向内莉承诺,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30岁当选参议员,之后竞选美国总统”。这成为他走上政坛的重要动力。

不过,这段学习生涯对拜登而言是痛苦的。他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法学院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在一次期末作业中,他写了一篇15页的论文,其中5页被指为跟他人已发表论文“雷同”,拜登坚持认为这不算剽窃,只是“错误的引用”。1968年他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在全班85人中排名第76。

毕业前,拜登和内莉结婚了。这对年轻夫妇很快遭遇了经济困难,作为一名欠缺经验的刑事律师,拜登的收入在业内属于下等,他不得不依靠当“二房东”——美其名曰“房产管理者”来赚钱。这段经历使他对租房族的困境深有体会,进而为他提供了从政的第一个契机。由于讨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尼克松,拜登决定以民主党人身份参加地方选举。1969年,他以在城郊地区修建公共住房为核心政治主张,当选特拉华州纽卡斯尔市地区议员。这在当时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因为他所在的选区是传统上的共和党选区。

1972年,未满30岁的拜登决定参选参议员。根据美国法律,参议员的最低年龄就是30岁,如果能够当选,拜登将在就职时恰好满足这个年龄要求。年轻的拜登之所以能够获得竞选机会,重要原因是特拉华州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博格斯(J. Caleb Boggs)声誉极高,已经连任多年,被视为不可能被打败的政治图腾。成名的政治家不愿与他直接竞争,民主党对该州的参议员选举实际上已经“放弃治疗”,只是本着“重在参与”的态度让拜登试一试。

对于拜登而言,更大的问题是缺乏资金,没有钱雇佣专业政治顾问,他的竞选团队完全由家人组成,由姐姐出任惟一的公关经理。他们几乎没有政治捐款,无法在报纸、电视投放广告,只能自己印刷“小广告”在街上分发,拜登则挨家挨户亲自拜访选民进行拉票。在1972年夏天的民意调查中,拜登的支持率落后博格斯高达30%,这似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选举。

然而,正如20世纪70年代美国发生的大量“意外”政治事件一样,在那个创造无数奇迹的时代里,拜登在选举前的两个月实现了惊天“逆袭”。在11月的正式投票中,他以3000余票的优势击败博格斯,当时离他的30岁生日还有12天,他因此成为美国建国以来第六年轻的参议员。拜登的获胜有一定的偶然因素,年迈的博格斯原本就心生退意,当地选民也渴望改变。不过,他兢兢业业的“散户”营销手段,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充满激情的即兴演讲是他的拿手好戏,对选民一视同仁,对选区内大小事务无不透彻了解,拜登的亲民风格自他从政伊始就固定下来,一直延续至今。

悲剧与命运

成功当选参议员给拜登带来的快乐只持续了一个月,1972年12月18日,拜登家族的连续性悲剧拉开帷幕,他的妻子内莉开车载着三个孩子——3岁的博、2岁的罗伯特和1岁的娜奥米,前往市中心的商店采购圣诞用品,途中与一辆卡车相撞,内莉和娜奥米当场死亡,博和罗伯特身受重伤。

内莉、拜登及两个儿子

拜登家庭的悲剧极大提高了他在全国范围内的知名度,媒体将他追捧为坚强精神的典范,第二年(1973年),《时代》周刊把他列入“改变未来的200张年轻面孔”之一。然而,正如许多被大众“消费”的悲剧一样,外在的同情和鼓励远远不能弥补痛失妻女给拜登带来的负面影响,他陷入混乱和悲伤中,甚至一度考虑辞职隐退,幸好被党内同僚劝阻。这场悲剧严重影响了拜登的早期政治生涯,导致他错失了一个年轻政治家建立成熟思想体系和圈内人脉的黄金时期。在1977年他与第二任妻子吉尔(Jill)结婚之前的五年里,他把两个孩子作为生活的重心,哪怕正在参议院开会,只要孩子的电话打来,他就会立刻离开。每年的12月18日他都不工作、不见客,以寄托对妻女的哀思。

拜登把两个孩子留在家乡由家人照顾,自己则每天坐火车往返于华盛顿和特拉华州之间,这趟火车单程1.5个小时,并且末班车结束的时间很早。为了让火车偶尔推迟开车,拜登开始私下里跟美国铁路公司(Amtrak)的管理层和工作人员“套近乎”,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和活动。这种政治家“自私”的动机给美国铁路行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拜登因此深入了解到了一线铁路工作人员的疾苦,并为增加铁路部门拨款付出巨大的努力。多年以来,美国汽车业和航空业的强大导致铁路业处于弱势地位,从未有过政治家像拜登这样,为铁路工人的福利和铁路运营安全奔走呼吁,人们亲切地称他为“美铁乔”(Amtrak Joe)。2011年,美铁将威明顿市的车站命名为“乔·拜登站”,以纪念他对美国铁路的贡献。

1977年,拜登与吉尔结婚。吉尔跟拜登一样是天主教徒,他们在生活习惯与政治观点上极为合拍。第二次幸福婚姻改变了拜登的人生,他终于开始积累自己的政治资本。从1981年起,他在老本行——刑事立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推动通过并负责修改了1984年美国《综合犯罪控制法案》(Comprehensive Crime Control Act of 1984)的重要条款。

1987年,拜登实现了20年前对内莉的承诺,宣布参加第二年的总统大选。在民主党内部初选早期,他一度占据优势。毫不意外,拜登是最受底层民众欢迎的候选人之一,突出表现就是来自普通大众的政治捐款,1987年的第一个季度他募集了170万美元的资金,比其他任何候选人都要多。

然而,随着选战的深入,拜登表现出越来越多容易遭受对手攻击的致命缺陷。跟许多普通人一样,他有时喜欢“吹牛”,例如宣称自己在学校中是个优等生,当他青少年时代的成绩单被媒体翻出,不免颜面扫地。最大的丑闻莫过于他在法学院就读时“抄袭论文”的那段历史。不巧的是,拜登学生时代的“污点”被大量揭出时,总统选战还处于早期,其他候选人鲜有新闻出现,更不用说丑闻了。拜登成为那段时期媒体惟一可挖的新闻点,只可惜大部分是负面新闻。这时,早年缺乏政治人脉积累的缺陷也暴露出来,拜登并不属于任何政治派别,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幕后团队来指导他如何应对公关危机。1987年9月,拜登宣布退出竞选,并直言自己为“学生时代的错误”付出了过多的代价。

选举失败给拜登造成的失落也只持续了三个月,命运的奇妙又一次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由于提前退出大选,他终于空出时间去医院检查困扰多年的颈痛问题,结果医生在他的脑部发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肿瘤,紧接着在手术中又发现了另一个。在经历了7个月的复杂手术和修养后,拜登奇迹般地康复,而且将近30年过去了,没有表现出任何后遗症。医生们相信,如果拜登没有及时到医院检查而是继续参加总统选战,他脑部的肿瘤很可能发展到无法医治的程度。

然而,拜登的长子博没有父亲那般幸运。在父亲的悉心培养下,博毕业于名校,参加过伊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特拉华州首席检察官,他从政的资本可谓远远好过父亲当年。拜登毫不掩饰让儿子接班的意愿,他曾自豪地表示:“我相信我的儿子博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参议员,这对任何人都不是秘密。”2014年年初,博宣布他将在2016年竞选特拉华州州长。可惜2015年5月,本已得到控制的脑部肿瘤突然恶化,导致他在入院10天后猝然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上天总是在赋予一些东西的时候夺去另外一些,这句话在拜登身上得到了深刻的体现。

拜登2016?

正如妻女的离世让拜登赚足了整个美国同情的眼泪,长子的猝死也让公众对他的好感大增,他作为总统候选人参加2016年大选的呼声高涨起来。乔恩·库珀(Jon Cooper)是奥巴马两次竞选的重要政治筹款人之一,据报道两位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和吉姆·韦伯(Jim Webb)都曾邀请库珀加盟自己的团队,但库珀拒绝了他们,声称自己只打算为拜登服务。他参与组织了一个“拜登2016竞选招募委员会”(Draft Biden 2016 Super PAC)的活动,截至7月初已经募集到超过10万个签名,支持者们呼吁拜登参加大选。

拜登本人的态度仍未公开,据他的助手透露,他还没有为竞选做任何准备。民意调查机构RealClearPolitics的最新数据显示,民主党可能的总统候选人中,希拉里·克林顿的支持率为62.8%,而拜登只有13.3%。一个关键问题是,许多美国人认为拜登作为副总统是合格的,但他的言论风格作为总统则太“不严肃”了。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泰德·克鲁兹(Ted Cruz)曾傲慢地表示:“我们用不着猛烈攻击对手……下次在聚会上,你对别人说‘副总统拜登’,然后闭上嘴,就会引发哄堂大笑了。”他随后为这句话公开道歉。

CNN网站发表评论文章,半开玩笑地表示,最理想的情况是民主党方面推举拜登,而共和党方面推举特朗普(Donald Trump),两位以“大嘴”著称的候选人就可以带来美国历史上最热闹的总统竞选,准保让所有的脱口秀节目黯然失色。不过,该评论文章也表示,跟希拉里相比,拜登有其独特的优势。希拉里的“粉丝”特性过于明显,那些喜欢她的人自然会投票给她,但“非粉丝”选民的态度则很模糊,这给希拉里的支持率造成了极大的不稳定性。而拜登更像是一个传统的爱国者,在代表国家利益方面,他的所作所为无可指摘。

拜登在他从政的半个世纪里,至少在两方面作出了卓越贡献:一是刑事立法领域,他长期担任参议员司法委员会主席,参与了很多重要法案的起草和推行,特别是在对妇女儿童的保护方面,拜登起草的《妇女反暴力法》(Violence Against Women Act)影响深远;二是外交领域,他是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的资深成员和前任主席,还曾担任参议院北约观察团、欧洲事务委员会等机构的主席,近30年来几乎所有美国参与的国际事务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拜登对美国外交影响最大的一起事件是20世纪90年代的波黑战争及南联盟问题。巴尔干半岛冲突一向被视为欧洲内部事务,美国缺乏干预的理由。拜登在90年代初期频繁访问该地区,种族屠杀悲剧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并不支持对外战争,曾对海湾战争投下反对票,认为那将“导致美国承担过多的国际责任”。但波黑战争爆发后,他立刻呼吁美国用空中打击进行干预。1993年4月,拜登在巴尔干地区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考察后,与塞尔维亚共和国总统米洛舍维奇举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谈,会谈中双方爆发激烈言语冲突,拜登怒斥米洛舍维奇为“战争罪犯”。拜登的激情感染了克林顿政府,当然,也为军事干预提供了足够的理由。1995年,北约轰炸波黑,《代顿协定》签署,拜登曾表示,对波黑问题的干预是他在外交领域“最自豪的时刻”。1998年,美国《国会季刊》(Congressional Quarterly,现已被《经济学人》收购)将拜登评选为“改变世界的十二个人”之一。

奥巴马时期,更是把许多外交领域的“脏活累活”都交给拜登。他曾飞赴利比亚与卡扎菲谈判,求得政治犯的释放;平均每个月去两次伊拉克,监督当地的民主化进程;美国“重返亚洲”战略确定后,亚洲地区也成了他的主要落脚点。与此同时,美国国内的一些争议性政策,例如次贷危机后的救市措施、提高政府债务上限、基础建设刺激计划的财务监督等,都是拜登冲在头阵“摆平”障碍。拜登的个人资产据估计在5.9万美元到36.6万美元之间,被认为是美国最贫穷的参议员之一,几乎没有任何外部投资收入,与“1%”的富人毫无利益瓜葛,这极大提高了他在经济政策方面的公信力,成为处理此类事务的不二人选。

不过,拜登参加2016年总统大选有一个重要障碍——年龄。2017年1月下任美国总统宣誓就职时,他将年满74岁,比此前当选时最年长的总统里根(69岁)还要大五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论拜登是否参选总统,他都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他略显“荒诞”的口不择言背后隐藏着对美国政治独特的影响力,这一点不应被忽视。

本文刊发于《环球财经》2015年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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