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智库“国防重点”(Defense Priorities)研究员哈纳尼亚(Richard Hanania)的文章称,支配美国未来外交政策的不是布林肯和沙利文,而是中国。美国总统当选人拜登(Joe Biden)已公布准备提名前副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担任新政府国务卿,并挑选沙利文(Jake Sullivan)出任白宫国家安全顾问。
文章称,拜登在竞选活动中多次批评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对外政策,并承诺通过改变行动路线来保证美国的国际地位。
与特朗普外交政策团队挑选共和党中偏激人物形成对比的是,布林肯和沙利文处于民主党主流阵营的中间位置,喜欢向对手展示美国的实力,尤其是向正在崛起的中国。但他们也对某些领域的合作持开放态度,更倾向于与盟友友好合作。
传统观点和《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等媒体认为,拜登上任后将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终结特朗普时期许多推崇“美国优先”的孤立主义政策,回归“承诺开放市场,愿意保护和接触盟友,渴望在全球发挥领导作用”的冷战后共识。
文章驳斥道:“我们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特朗普从根本上改变了美国的外交政策,也不能认为上次大选的结果将使美国的角色发生转变。未来几年,美国将发现自己在国际事务中的主导地位有所下降,但这不是因为这次选举或上次选举的结果。相反,这种转变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地缘政治和经济现实,主要是中国的崛起,正迫使华盛顿采取这种做法。”
文章指出,1990年,美国国民生产总值(GDP)是中国的17倍。而根据不同衡量标准,中国已经或将在未来10年左右超过美国。华盛顿关于如何应对这一问题的辩论,是赞成制裁和加倍军事承诺的“鹰派”,与希望跟中国邻国实现经济一体化的“鸽派”之间争辩。但无论哪一方获胜,将美国的实力保持在同一水平的希望都是一种幻想。
美国已经对韩国和菲律宾等盟友感到愤怒,因为她们更愿意与北京和平共处,而不是意图制衡。未来这种挫败感还会增加。11月中旬,中国、韩国、日本和澳洲等15国刚刚签署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RCEP将塑造未来几十年的全球政治格局,巩固北京“作为亚太地区中心的天然地位”。
与此同时,在美国盟友的范围之外,也可以感受到中国日益增长的实力和影响力。几十年来,美国一直是“中东霸主”。比如,美国可以孤立伊朗,直到伊朗政权崩溃或被迫屈服于美国的要求。但现在,美国孤立伊朗的施压策略受到中伊关系限制。
2020年7月,中国与伊朗达成一项协议草案,根据该草案,中国将向伊朗银行业和电讯等关键行业提供投资,而伊朗将提供廉价石油。文章称,考虑到德黑兰有能力与中国达成协议,拜登计划寻求重返奥巴马(Barack Obama)谈判达成的伊朗核协议,结束在经济上孤立伊朗的目标,转而专注于核不扩散,也就不足为奇了。
文章分析,那些令华盛顿政府不满的国家现在可以找到一个更富有的赞助人或盟友,而且由于地理原因,这些国家往往能够更好地从贸易中获益。尽管中国没有表现出发展远程军事力量的意愿,但目前中方正在南海建造人工岛,这将帮助它在边界附近发生战争时获得终极优势。
作者认为,中国崛起创造新的经济和地缘政治现状,这是无法忽视的现实。未来几年,美国领导人将必须认识到,单方面孤立的流氓(rogue)政权时代已经结束,东亚的未来将更多地取决于中国而非美国的行动。
文章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在于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还去奉行试图维持美国霸权、但只会导致贸易争端甚至战争的政策。那些希望美国外交政策不那么好战、不那么咄咄逼人的人士,应该致力于防止上述最坏情况发生。从长远来看,华盛顿的领导人要么主动“克制”,那么还有处理好的希望,要么最终被迫“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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