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学毕业也好几年了,第一次和大陆人真实的相处,是在大学。那时的我们都很单纯和年轻。S她是从新疆来的,当时,迪丽热巴都还没有红起来呢,我们就知道新疆是美女的产地,肌肤素白、牙齿整齐,笑起来银铃似的声音,吸引了大批的台湾男孩。
她是从厦门来的交换生,而我是透过发传单的社团认识她的。透过她,我认识一群大陆的朋友。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台湾对她说,很特别很新鲜。
她告诉我,台湾的交通费特别的贵,一趟不到三十分钟的巴士居然要花她二十块台币。
辣特别的不辣,好像辣椒酱里,还加了糖呢!
我大笑,那顿饭,我看着她面不改色地吃,才发现,我这个湖南的后代,已经不懂得吃辣了。台湾很小很拥挤,但因为这样很方便。
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台湾的阿里山。
第一次发现,"大陆人"这个词的定义过于狭隘,不是网络上的"拜金"、"狼性"、"炫富",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人。
她说从学校到新疆,她必须搭三天三夜的车才回得去。她所谓的拐个弯就到的路,我走了二十分钟,叫苦连天。
他们的确很积极,因为机会不多,而人太多,一有机会必须努力争取。
他们的确讲话大声,较没有修饰,但他们心很热,道德感其实很高。
但城乡差距如此大,教育水准差距也极大,就像他们说的"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后来的我,开始教书。教到了一个在大陆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她的父亲是台干,已经在大陆工作二十馀年了,因为升学的关系,把孩子转回了台湾。
从小在大陆生长的她,除了设籍台湾外,不论从口音,还是谈论的话题,都看不出来她是台湾人。
我们分享了很多事,从大陆选秀节目的崛起,我也认识了许多大陆歌手。她很兴奋的告诉我,她最喜欢的华晨宇要办演唱会了,可惜她现在在台湾。
她告诉我,大部分的同学都对台湾的印象挺好的,偶尔会要她讲个两句台湾腔来听听。有一次我在和她上课时,有男同学打来。听后来转述,男生听到我讲话,脸红了。
看她为了这件事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笑了。
她想念她的姥姥,可是自从她上中学以后,她就没有机会常常和她团圆了。
她告诉我,搭公车的时候,有公车司机很凶的问她,是台湾人还是大陆人时,让我不禁想起,一个在外国卖精品的朋友,对我吐苦水,说许多大陆人客人会逼问他国籍。
拿着美国绿卡的他,最后受不了的跟他们说,我是美国人,我拿美国绿卡。
为了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我的朋友开始模仿香港人的口音,假装自己是个"港仔";我的学生,开始学着我说台湾腔。
但一个回大陆过年,所有的北京腔都回来了。那时,我还笑她,又要重学一次了。
为何要互相为难呢
但我总在想,为何要互相为难呢?这个世界已经异常的艰苦,却还是有许多人,要相互撕扯。有时我会回想起,我所认识的大陆朋友,他们告诉我,我们没有不一样,我们所经历的,是一样的空污、经济疲惫、工作机会不易,最大的不一样,大概是我们台湾人对政治话语权比较大。
但他们曾经问过我,即时你们拥有投票权,选举过后的那些日子,你们真的能对政府的政策或是不满的事情,有所撼动吗?
他们的确不能明白,但说出来的话却也撼动我的心,从不同的体制去看一个社会,这样的观点,是我所没有想过的。
最近因为疫情,有些朋友已经失联了,而认识的人,会和我们报平安。
希望一切都安好。毕竟这一年大家都已经太辛苦了,能赶快度过这个痛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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