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张家界市慈利县的唐先生和刘女士夫妇,近期向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反映:自己的女儿静静(化名)遭遇校园欺凌于2019年5月投水溺亡。事情已经过去近两年,仍未得到一个能让亲属信服的处理结果。“再过两个多月,就是女儿的祭日,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告慰孩子的亡灵。难道让她在天堂,还抱着怨和恨?”
那天深夜,雨很大
42岁的唐先生是湖南省张家界市慈利县江垭镇人,居住在溇江环绕的九溪村。
2019年5月25日,星期六,早上6点半,唐先生和妻子早早起床,打算叫醒女儿吃早饭,然后去上培训班。但女儿并不在房间,床上没人,被窝也是凉的。
“我当时心里一紧,感觉不妙。就在前一天晚上,我才教训过她。”唐先生说,时年13岁的静静一向乖巧开朗,正在江垭镇中学上初一。从2019年上半年开始,唐先生和妻子发现家里莫名其妙丢钱。“当时我爱人在镇上开了一家小服装店,有段时间发现钱包里的钱总会少个两三百。有次我发现女儿偷偷拿钱,就问她拿钱干什么,她说买吃的,还一再表示会改正错误。”
镇中学离自己家很近,女儿并没有住校,家里也常备女儿爱吃的零食,在接送女儿上下学的路上,也会给她买爱吃的解馋,而且每周还会给她10到15元的零花钱,按说不至于饿到偷拿家里的钱。但看到女儿能主动承认错误表示悔改,唐先生也就没有深究。
事发前一天,是星期五,即2019年5月24日下午,唐先生和妻子接着放学的女儿走亲戚,途中妻子说钱包里现金又少了二百。唐先生当时没发作,晚上回到自己家后,他问女儿是不是又偷拿大人的钱,女儿承认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罚她跪下说明实情,她还是说拿钱是为了去学校小卖部买吃的。我就拿家里的软水管打了孩子屁股,她还是坚持说是为了买吃的,保证会改正。这个理由我确实不相信,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原因。”唐先生说,静静挨了训,就乖乖到一边写作业,中间遇到不会的难题,还依偎到爸爸怀里求教。唐先生见女儿的情绪已经平复了,晚上九点半左右,便安顿女儿回自己屋里休息。
唐先生至今记得,那天深夜,下了很大的雨。
满世界寻找
2019年5月25日早上,发现女儿不在卧室,夫妇俩便分工外出找寻。
当时唐先生的妻子刘女士已经怀上二胎6个月了,主要负责到附近女儿的同学家找,唐先生则大步流星转遍了九溪的大街小巷。路上,唐先生电话通知了静静的班主任赵老师,拜托她在班级群里发寻人信息。又火急火燎赶到镇派出所报案。
“值班的田警官接待了我,给我调出几个路口的监控。”唐先生说,当天他一边发动亲戚朋友,一边给村支书反映情况求助,全村五六百村民自发帮助寻人,连找了两三天,一直未果。
事发第三天的5月27日,是星期一。这天下午,寻女无路的唐先生来到慈利县刑侦大队报案,副大队长表示会及时安排警员到镇里协助调查。
到27号晚上7点多,唐先生和亲戚朋友、九溪村的父老乡亲,已经满世界寻找了三天,还是杳无音信。“可是学校方面却‘稳坐泰山’,没有任何人主动和我联系,也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我就忍不住给江垭镇联校的田校长打了电话,他跟我说,学校也没闲着,一直在开会研究这个问题。“唐先生无奈之下,又向江垭镇党委书记反映情况寻求帮助。
当晚上8点多,当唐先生精疲力尽回到家时,终于看到了江垭中学多位老师、镇里的部分领导,和派出所的三位民警。“看到他们,我心里总算稍感安慰。”唐先生说,政府的人当晚还送来了慰问金,被他拒收,“我说我不是要钱的,我是求你们帮忙找人的。”
唐先生说,就在政府、学校、派出所的人走后的当夜近11点,有热心的学生家长帮唐先生分析,认为静静失踪有三个可能:一是可能赌气离家出走;二是有可能被藏在好朋友家里;三是被街头混混掳走了,因为江垭镇中学半个月前刚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女同学的膝盖
朵朵(化名)和静静是同班同学,从小就要好。
寻女心切的唐先生连夜求助镇派出所帮忙,3位民警随即和唐先生一起来到朵朵家。
朵朵见有民警在场,便大胆说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她说,静静在学校经常被同班男生木木(化名)欺负,木木常向静静索要钱和零食,不给的话就直接从口袋里拿,还威胁静静不许说出去。还有一次,静静不小心把木木的书弄湿了,木木就让赔给他一百块钱,还要给他买耳机,静静不敢反抗只有顺从。木木也向朵朵要过钱,朵朵不同意,还被木木推下楼梯,摔伤了膝盖,这种事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朵朵卷起裤腿,向唐先生和民警展示了膝盖上的伤疤,唐先生注意到,朵朵的膝盖,是老伤加新伤。
朵朵还说,这两件事,同学们给班主任报告过,赵老师都知道,同学们也给班主任报告过。学校是每周日的下午复课,静静失踪的第二天,即5月26日下午,班主任向学生宣布了一条纪律:不准议论和外传静静的事儿。但是她和同学们私下还是有所议论,静静不仅被木木欺负过,还被另一位叫皮皮(化名)的男生勒索过。此外,高年级的4名女生,也曾多次向她和静静要过钱,总共有300元左右。
朵朵说,就在5月27日当天,班主任赵老师还批评她撒谎,意思是警告其不能乱说同学之间要钱的事儿。当天中午,朵朵还被赵老师来到太阳底下罚站。
手电筒消失了光亮
2019年5月28号,唐先生同派出所民警一起,到学校找到木木了解情况。
木木承认自己多次找静静要钱,少的时候一二十块,多的四五十元。具体次数,自己也记不清了,一次都没有还过,并且写了事情经过。唐先生说,民警当时反复向木木确认,找静静拿钱,是借?还是要?木木说是要钱,不是借钱。木木同时反映男生皮皮也向静静要过钱。木木和皮皮向静静要钱时,还威胁静静,不许她说出去,因为他们社会上有人。
而据校外的线索,有人曾看见静静时常拿一张百元大钞,到小商店里买个两三块钱的东西后就走了,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她又拿着一张百元钞,重复同样的购物动作。那些被找的零钱,去了哪里?
当天下午,县刑侦大队也委派了多名有经验的警员,赶到镇派出所协助调查。
至当晚深夜,经反复走访和调阅监控,刑侦人员分析认为,静静跳河的可能性极大。因为监控画面显示,静静出现的时间,是5月25日凌晨0点35分,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出了家门,从九溪南城门洞走上九溪索桥。至0点41分,监控画面失去了手电筒的光亮,也再难寻找静静的身影……
而唐先生仍然坚信女儿还活着,仍坚信在监控画面里女儿失踪的原因是当晚夜色太暗。因为九溪村委会也安排过几名船工,到监控画面手电筒光亮消失的地方寻找,后扩展至整条河的上下游,但并未发现蛛丝马迹。
还有一个让唐先生信心更加坚定的原因,从2019年5月28日这天开始,由于当地政府的介入,相关的寻人启示在各类媒体上迅即传播,不少热心人提供了大量线索。
静静可能找到了……
众多的线索里,有一个案例引起了唐先生的注意。
就在不久前,江垭中学曾有两名初三女孩,被街头小混混掳走,带至当地三官寺乡的一户人家里,关进了地下室,白天手机全关机,晚上才让出来活动。最后经过这两个女孩家长的不懈努力,终将两个女孩解救了出来,而校方对此并未有什么说辞。
由此,唐先生也非常担心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被小混混带走藏了起来。
纷杂的线索,让唐先生不胜奔波之苦,膝盖肿痛逐日加剧。为了能见到女儿,他硬生生咬牙忍了。
5月30日下午,唐先生和妻子刘女士接到热心人提供线索,说有人曾在慈利县火车站一家超市,见到过和静静模样仿佛的女生。唐先生和妻子立即赶到了慈利县这家超市,请求调阅监控,超市拒绝私人查看监控,唐先生不得已报警寻求帮助。
在派出所民警协助下,唐先生和妻子获准查阅。5月31日上午10点左右,也正是在努力查看监控的期间,唐先生接到了电话:静静可能找到了……
充满仪式感的诀别
当天上午,一位船工划船经过九溪村九里桥,在溇江水面,发现了一具浮起的女尸。此地处于监控显示的静静手持电筒光亮熄灭处的下游,距离静静消失的索桥位置,有一公里左右。
奔波了整整七天,唐先生和妻子终于找到了爱女,冰冷的现实让夫妻俩几近崩溃……
唐先生回忆说,他见到女儿时,静静穿着一身漂亮的汉服。“动漫一类的东西是女儿的课余小爱好,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就买了这身汉服。可能是害羞吧,她总是在家里穿着试试,从来不敢穿着出门。”
一连串的线索串了起来,让唐先生认定女儿正是受到了同学的敲诈勒索加威胁欺凌,又不敢跟老师和家长说,只能偷偷从家里偷钱,来满足欺凌者无休止的欲望。柔弱的身躯默默独自承受多重的压力,直到完全无力。最终,13岁的静静选择了身穿汉服,充满仪式感与这个世界诀别。
下葬这天的奇特现象
5月31日当天,唐先生夫妇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赶来好多人帮忙料理静静的后事。
静静下葬之后, 学校曾派几位老师来到唐家,送去两千元的慰问金,“我拒收了,我跟他们说,当初政府给我的慰问金我没收,我也不收学校的,我只希望这件事情有个公正的处理结果。”
此后,学校一直未就此事进行表态,一直就冷着。
6月6日下午,学校的王校长、宋主任及班主任来到唐家,就此事进行告知,说他们已在全校进行了调查,没有敲诈勒索现象存在。
“我对他们的说法嗤之以鼻,我同派出所民警一起出警时,留得有证据,有敲诈者自述的录音,还有亲笔写的材料,好多证人证言,都能证明敲诈和欺凌确实存在。”唐先生说,学校不仅在现场如临大敌般防止家长闹事,还在学校多次警告学生禁谈此事,以防消息扩散。
质疑复查走过场
2019年6月7日是端午节,悲愤交加的唐先生以《愿你的死能换来校园一片净土》为题,写了一篇数千字长文,上传至微信朋友圈。该文详细记录了寻找女儿的全程,对校方的调查结论提出质疑。他自己也没想到,该文被迅速转载,阅读量在短短几天达到数十万,也引起了多家媒体的关注。
唐先生说,当时曾有媒体电话采访班主任赵老师,赵老师也亲口说了木木经常向静静要钱,以及向朵朵要钱不成将其从楼梯推下致伤的事。“迫于舆论压力,2019年6月10日,慈利县教育局安全股的柴股长来到我家,称教育局要进行复查。我天真地以为,我终于能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了。”
同年6月12日,复查工作在江垭镇中学展开,参与人员包括当地教育局工作人员、司法所所长,派出所副所长等工作人员,以及唐先生夫妇,和木木的亲属。
而复查小组的具体做法,让唐先生越来越看不懂。他说,调查都是由柴股长亲自发问,在询问几位涉嫌施暴欺凌的学生时,柴股长大部分时间是反反复复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这几天吃得好不好”“玩得好不好”“和同学处得好不好”“课外喜欢追哪位明星”“喜欢看什么电视剧”。
“问题没有任何针对性,一个孩子问了个把小时,还没切入正题。我当时就提出异议,表示不能这样问,而且我手头有证据可以提供。但柴股长根本不听,也不允许别人发问,只能由他自己问问题。”唐先生说,他以前从事过林业执法工作,对案件审理有一定的经验。他慢慢意识到“所谓的复查就是为了敷衍我们两口子,完全是走过场,后来我就拒绝再在复查笔录上签字。”
“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2019年6月24日,镇政府通知唐先生去开会,共同讨论该事件是否属于校园欺凌。因为没有校方负责人在场,唐先生拒绝参与。
而复查还是在当天有了结论:
复查组工作人员认为,木木曾分多次向静静要过200多元钱没有归还,但无强行索要和威胁的行为。这种行为虽然发生在平时同学关系比较要好的同学之间,但体现了木木平时对自己要求不严,好吃攀比的心理较重;皮皮向静静借15元钱未到归还时间,没来得及归还;4名女生向静静借3元钱买修正带,忘记归还;木木在课间及晚饭期间推搡朵朵致其受伤,但与要钱的事情无关;木木向静静要钱的事,发生在4月28日之前,与静静从家中出走的5月25日相隔约一个月时间,之后再没向静静要过钱。据此推断:静静的出走,没有证据证明在校园遭受过敲诈、威胁。根据家长提供的录音佐证,静静出事前还曾与同学商量准备外出。
资料显示,在当年6月24日上午9点召开的复查工作人员意见反馈会上,现场发放了10份《复查工作人员意见》表,回收10份,认为是欺凌行为的0人,认为不是欺凌行为的10人。
在“履责情况调查”中,复查小组认为学校班主任、政教处、校长室积极主动配合家庭,江垭镇中学认为,班主任赵老师在静静离家出走死亡事件中没有过错,但对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日常行为习惯教育,和学生课间管理方面有一些疏漏。经学校行政办公会研究决定,取消赵老师2019年度考核评先评优资格。
2019年6月25日,拒绝参会讨论的唐先生接到了镇领导的电话通知,说是代教育局简要宣读一下复查结果。得知此事的调查结论不属于校园欺凌行为,唐先生在电话里说,“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雪上加霜
突来的家变,打乱了唐先生所有的规划,怀着身孕的妻子更是天天以泪洗面。
唐妻刘女士的父亲和兄弟,远居浙江杭州,他们担心身怀六甲的刘女士动了胎气,多次劝他们夫妇来杭州居住,以便“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刘女士于是低价转让了服装店,于2019年6月27日和丈夫一起离开伤心地,去了杭州。
2019年8月,唐先生的二女儿在杭州出生。唐先生一边照顾妻子女儿,一边治疗自己劳损过重的膝关节。期间,仍不断与慈利县相关部门联系,希望女儿的事能有一个公正、公平的处理结果。
唐先生的父亲因患有间歇性躁狂型精神病需要长期住院,精神残疾二级;母亲因偏瘫,生活不能自理,肢体残疾二级。
事发时,唐父还在湖南老家蒋家坪精神病医院住院,唐先生与远在甘肃兰州的妹妹商量,由妹妹将父母一起接到兰州代为照顾。此次家庭变故,唐先生夫妇起初一直瞒着父母。
2019年11月,唐父一人回了湖南老家,在慈利县回江垭镇的班车上听说了家庭变故,受到了严重刺激,病情加剧,不得已由江垭镇政府出面,再次将其送到蒋家坪精神病院住院治疗。
2020年10月,唐先生夫妇带着1岁多的二女儿举家返乡。慈利县满副县长考虑到唐家的实际困难,安排刘女士在民政局做社工,算是有了一份固定收入。唐先生对此心存感激。
现在唐先生夫妇到手的工资加起来只有6000元左右,仅母亲用于护理和治疗的开销,一个月也要4000元,占去家庭收入的三分之二还多,家庭境况是雪上加霜。
睹物思人,唐先生一边安顿重病的父母,一边继续与教育部门交涉,“希望女儿能在九泉之下,不再埋怨我们。”
“这不是前后相互矛盾吗?”
因为不服县教育局的复查结论,唐先生举家离湘赴浙期间,多次返乡追责。
唐先生告诉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2019年6月的复查文书,他一直追着教育局要,但教育局一直不给,后来还是在满副县长的强烈干预下,县教育局才于2020年12月29日给了他。
这份复查结论,没给夫妻俩带来安慰,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痛苦和不解。
唐先生说,他的录音里有很多证据可以采纳,他不明白为什么复查组仅仅采纳了女儿和几位同学商量外出的证据。“事发前一天我女儿是和几位同学商量过,第二天去镇里的快餐店吃炸鸡,我还帮她在那家炸鸡店办过卡。这和离家出走,完全是两码事。”
“复查小组认为木木要钱是4月28号之前的事,而当时我和民警看到的朵朵膝盖上的新伤,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这足以说明恶行并未停止,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承认。”唐先生认为,复查文书只是依据《学生守则》,做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所谓结论。2019年10月,江垭镇中学对几名涉事学生,简单做了警告处分,并没有张榜公布。而四名涉事的高年级女同学,也仅对其中两名女生予以警告,另外两位只字未提。“2019年9月,班主任赵老师还被评为优秀班主任,2020年3月,上级似乎意识到不太合适,又予以取消。”
唐先生的妻子刘女士说,教育局的结论把事情的起因定性为“借钱不还”;女儿被逼投河也被说成“离家出走”。她还反映说,当时事发后,班主任赵老师还曾要求学生们签字填写证明材料,证明没有同学向静静要过钱。“这不是前后相互矛盾吗?”
三点诉求
唐先生和刘女士夫妇坦言了他们的三点诉求:一是尊重事实,将事件定性为敲诈勒索和校园欺凌,并要求实施欺凌者向静静公开道歉;二是对相关涉事学生、班主任老师、学校负责人、复查组相关负责人做出相应惩戒处罚,以警示后人,严肃整顿校风校纪,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三是对受害方家庭做出相应的经济赔偿。
唐先生说,从2019年5月25日事发至今,他们夫妇未得到一分钱的赔偿。
据唐先生反映,当时负责处理静静一事的主要领导,有镇联校负责人田校长、初中部负责人王校长、以及县教育局毛局长。其中,田校长和王校长已经升迁调至其他校区。针对唐先生的质疑和诉求,按照其提供的号码,3月3日上午,猛犸新闻·东方今报记者先后拨打了毛局长和田校长的电话,均无人接听。记者又拨通了王校长的电话,王校长问明采访事由后,表示“自己已经调走,这件事是县委、县政府、防欺凌综合委员会联合处理过的,其他的我不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律师说法
河南春屹律师事务所主任张少春律师分析认为:
首先,如果学生确因在学校期间遭遇校园欺凌行为而选择跳河身亡的,实施霸凌行为的学生应当承担一定法律责任,或追究其刑事责任,但前提是达到刑事责任年龄,或要求其监护人承担民事经济赔偿。
其次,如果学校存在管理失职或监管不严等未尽到安全保障等法定义务的,学校也应当承担一定民事赔偿责任,且家属有权向上级教育主管部门投诉举报。
最后,有关“校园暴力或校园欺凌”不仅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全社会都十分关注的焦点话题,由于各地类似案件频发,值得社会各界警醒与反思。首当其冲就是学校和教师承担第一责任,然后是家长应当多观察和关心孩子的日常及反常行为,以避免悲剧发生。张律师说,因校园欺凌多发生在校园或校外,受害人家属往往面临取证难,这只能依靠当地公安部门的调查取证,导致后期诉讼案件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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