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可爱，我们的大麻烦。"时序进入冬季，日本北海道最北端的宗谷地区，已经迎来每年斑海豹洄游、群聚到港边过冬的季节。

在宗谷地区稚内市的拔海渔港，从10月开始就可以看到港口一头一头斑海豹歇息打滚的身影；虽然斑海豹过去一直是当地出名的"超可爱观光名物"，但是对于当地渔民而言，却是严重破坏生计的恶魔海栖哺乳类。根据北海道官方资料，光是在去年，因为"害兽"海豹等在当地造成的经济损失就超过11亿日圆（约新台币3.2亿）。

每年的10月中旬开始，在北海道宗谷地区港边就能看到许多圆滚滚的斑海豹；这些斑海豹会群聚到当地的拔海渔港过冬，在港边歇息、游泳、和消波块几乎快融为一体，惬意自在的模样成了拔海港的可爱象徵，在地所属的稚内市观光协会，也曾经为了方便民众就近观察而设置了"斑海豹观察所"；在11月到3月斑海豹出没高峰期，就吸引了不少特地远道而来一睹斑海豹的观光客。

"很可爱吗？我们觉得很讨厌。"对比斑海豹在社会大众的超人气，对于当地渔民来说，斑海豹却是严重破坏生计的害兽。斑海豹之所以在港边栖息活动，其中一个原因是充足的食物来源，也就是渔民捕捞的渔获。在地渔民每到斑海豹来过冬的季节，就时常发现定置网被破坏、渔获全进到斑海豹肚子裡的情形，损失相当惨重。

根据北海道的官方资料，2019年整体渔业的经济损失就高达11亿8,500万日圆，这个计算包括斑海豹以外，港海豹、海狮、海狗等其他野生动物，换句话说每到冬季的时候，对渔业来说便有如"害兽总攻击"般令人头疼。

福岛水族馆。图／欧新社

如果只单计算海豹酿成的灾祸，也有2亿9,700万日圆左右的损失，而受害最深的区域，就是拔海渔港所在的宗谷地区、以及位于拔海港西边的礼文岛。

本来斑海豹过完冬之后，夏季的头数就会大幅减少，但近年来的调查发现，不仅是冬季的数量从2003年到2013年十年间，从300多头大幅增长到3,000多头；夏季的个体数也有上升的趋势。北海道的环境审议会认为，斑海豹的增加和气候暖化有关，欠缺流冰可以移动的斑海豹，有些就这样留在原本过冬、食物充足的地方。

为了根治斑海豹的害兽问题，北海道从2013年设置了官方的"海豹管理检讨会"（监管范围除了斑海豹，还有分布于北海道襟裳岬等其他区域的港海豹），除了调查数量增长与相关被害损失之外，也透过人为猎捕的方式，抑制海豹群体的增加。而也是在这种"害兽对策"之下，前文提到观光用途的斑海豹观察所，也在2015年开始就停止开放了。

图／稚内市立野寒布寒流水族馆

数量管制是否有效？以损失数据来看，2015年海豹的经济被害超过3亿2,500万日圆，到近年虽然终于低于3亿日圆，看似有改善；但起伏不定的状况仍然让渔民忧心。而根据北海道相关的统计，数量从2015年的1,413头，到2018年降低为872头，但斑海豹不会只待在同一个地方、周边海域移动之下，猎捕行动仍是有一定难度的苦战。

儘管海豹造成的问题令渔民苦不堪言，但官方也并非要彻底赶尽杀绝，而是基于生态平衡的考量，将海豹数量控制在一定程度即可。现阶段的目标，是要先让数量降低到800头以下；而少部分捕获的海豹，会视其健康状况、转赠给有需要的水族馆。

"早在北海道开拓以前，海豹们便在广阔的北海道沿岸洄游、栖息。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好好考虑如何达到人类与海豹的共生。"海豹管理检讨会表示。

群聚拔海港的斑海豹。图／日本国土交通省北海道开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