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乡城的“正街上”!那时候都是木头房子麻石路...

前言:好久好久了,我总惦记着想把小时候的一些事记下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写作爰好,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现在的孩子们能够了解,那个年代里我们这些孩子苦中求乐的生活情景。但不知道我写的这些东西大家会不会喜欢,更不知道能不能够让现在的孩子们懂得,今天的好日子不是先天就有的,是我们几代人通过努力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是值得他们用心去珍惜的。《故里依稀儿时梦》


第三篇 · 正街上(上集)

(文末扫码收看第一篇)

小时候基本上沒机会出远门玩耍,所以正街上便成为了我们这些细伢妹子们认为最热闹,去玩得最多的地方。在我的印象里所谓正街上应该是北门从老一中开始往南至现在的南门桥桥头,东门从现在的东门口子到梅花桥,西门则是从现在的大西门口子至彬木桥地段了。

听老人们讲,民国时期到解放初期的正街上好象还是象电影里看到的古街那样,地上铺的全是大块大块的麻石,两边的房屋都是木房子,东南西北有四个城门,街上重要的地方都立有牌楼......

但从我记事开始,记忆中的正街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街道两边的房子和铺面很少能看得见木头的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年数不太久的砖瓦屋,砖瓦屋高的也不会超过两层,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原来的木房子。这些新建的房子基本上都一个式样,面向正街上的墙壁都粉刷成兰灰色,两端的墙壁都向外垂直延伸一米左右,与正面的门面形成一个垂直拐角。门面上的那些木板子便按号码依次排放在两端的拐角处,铺面打烊关门的时侯,各家商铺上板子的声音便会“哔哔,叭叭”在街头上空响个不停。商铺打烊后,街上一下子便变得清静了,天也就跟着黑了下来。这时候在街上几个重要路口子上立着的路灯便会亮了起来,惨惨淡淡的灯光照得街上昏昏沉沉,沒有一点生气,有些隔路灯远的地方仍旧是一片黑窟窿洞。这时候偶尔会有几个过路的行人在街上匆匆走着,“嚓、嚓、嚓”的脚步声老远就能听得清清楚楚,经过路灯底下时,地上倒映出的影子会紧追着走路的人越拖越长,越拖越远......

那个时候,在大人和我们孩子们中间都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是如果看见一个人从灯光下经过的时侯沒有影子,那这个人肯定就是个鬼,因为鬼是没肉身的,灯光下才会照不出影子。好几次我们几个想看看鬼到底是么子模样的伙伴们便会趁天黑躲在一个自认为鬼会看不到的黑角角里,仔仔细细地注视着每一个从路灯下走过去的人。但奇怪的是每次我在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有影子的人,而我每次不在场的时候他们就都说看见了沒有影子的鬼。我嚷嚷着说他们看见的一定是个骗人的假鬼。但终于有一天我一个人无意间从路灯下经过时,忽然发现自己一下子怎么就沒有影子了呢!我吓得捂紧脑袋倒吸了口凉气,撒腿就往回家的路上跑,但刚跑出两步那要命的影子却又无声无息的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而那些传说中的城门啊,牌楼啊我们曾经四处寻找过,但一点印子都冒找到。那石板铺的路却更加早就被沥青油的路面替代了。特别是那沥青油的路面我映象最深刻了,春天,秋天和冬天的时候这路面平平整整的还蛮好走,但一到夏天可就有大麻烦了。夏天刚到的时侯还不怎么觉得,只是走路的时候鞋子踩到地面有些粘脚的感觉,走起路来会有“叭叽,叭叽”的响声。但是随着季节的变化,气温会慢慢升高,特別是农历六七月间,三伏天的太阳火球样悬挂在天空,炽热的阳光象直接向地面喷射着火焰一样,地上万物都在经受着这炎炎烈日的煎熬。而这沥青路面就更加难逃一劫了,老远望过去黑乎乎的油路在白得耀眼的太阳光照射下,滚滚的热浪一杆接一杆的往上升腾着,平时那些和砂石粘在一起的沥青油膏被这毒辣的太阳烤得直往上冒,整个路面就象刚被人泼了一层烧开的沥青一样变得粘粘糊糊,亮亮光光。人们不敢伸脚往街中间走,只能在两旁的阶基边上绕着而行。记得有一年夏天,老天爷硬是要把人热得喘不过气来。在灶屋里做中饭菜的母亲忽然喊沒盐了,我接了母亲给的钱便打起跑脚去街上买盐,性急中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县政府坪里,脚刚迈出两步,鞋子就被油面牢牢粘住了。我被陷在坪边上进退不得,这时候住在四井巷口子上的张木匠拿着两把早已准备好的铁铲子向我走了过来,他很熟练的把铁铲子放在我身后的油路上,一脚一脚把我接回到了阶基边上,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帮我把粘在油路上的凉鞋扯了回来。张木匠拍着我的屁股说:“嗯哩各点不怕烫脚板皮的,都是各冒冒失失撮么子弃咯。”我弯腰捡起凉鞋的时候听旁边人讲,今天我已经是第五个被张木匠用铁铲子从油路上接回到阶基边上的人了呢。

正街上北门到南门的街道虽然最窄,但却是最长的,小时候感觉就象有十里长街那么长。而且街道两边有许多的巷子向旁边的房子延伸进去。巷子里大多都还是用麻石和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两边的民房高高低低,一幢紧接着一幢相互连结着,许多房子还是民国时期的木板屋,一个个大大小小黑窟窿冬的门洞向巷子里张开,虽然有些阴森可怕,但看上去却又古香古色,各存风韵。我大约记得从北门往南门依次数过去有马家巷,高家巷,小西门,射甫巷,四井巷,火宫巷,童家巷,牌楼巷,日新巷,快到南门桥端头还有一个当时比较著名的南司湾。正街上的居民们便基本上都居住在这些弯弯曲曲的巷道里。为了维持生计,巷子里一些沒有正式工作的人便会在巷子附近临街的阶基边上摆个小摊点,卖些人们常用的小商品,他们每天上午肩挑手提把商品摆放到街边的木架上,天快黑了又肩挑手提的把东西搬回去,一复一日,辛辛苦苦从不间断。我家老屋里隔壁李菊婆婆就是一个摆摊贩的。她整天勾着个背忙忙碌碌,她卖的那些皮旦啊,盐鸭旦啊,五味姜啊,紫苏梅子啊,山枣巴巴啊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当年她应该也就五十岁不到罢,但我看着她分明就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有时候她摆摊收摊看见我便会叫我过去帮她搬东西,忙完了她会很高兴地往我手里塞一块我爱吃的山枣巴巴。小摊贩里大家印象最深的应该还是林驼公了,林驼公的家就在当年县政府门前大坪左手边的街口子上,是上下两层的木板房,他家一楼临街是一个现成的小铺面,所以他摆摊不用早起晚归东西搬进搬出,生意也特别的好。林驼公虽然驼个背,但在当时的小商贩界里还算得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不但能说会道,能写会算,还生得五官清秀,面容白净,一年四季穿得精精致致,头发梳得溜溜光光,咋看上去象个教书匠,但仔细一瞧还是更象帐房里的帐房先生。他爱交朋友,我经常去他铺上买东西,他店子里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座在板凳上谈家常,扯闲聊。

正街上东南西北四个街道变化最大的要算是西门了,大西门口子右手边现在的百顺超市原来是一块闲置的空坪,空坪的坡顶上有一个开放自来水笼头的小木屋,附近的居民便都在这里买自来水挑回家做呷水用。我小学一位同学的妈妈就在这木屋里负责开放自来水,所以我们几个同学会经常邀伴到这里来玩。当时的西门地域是最开阔的,往上走是一个很大的坡,坡顶上左手边是县政府二招待所,招待所横过大街,阶基边上有一块很宽的禾坪,禾坪里有一排排木板屋,我记得读小学时班上一个官最大的漂亮女同学就住在这排木屋子里。过了这排木屋往左手拐个大湾就是一段好长好陡的下坡路了。顺着坡往下走不到三十米的右手边又是一片好大的坡地,好多棵大树长着浓密的树叶在天空中随风飘摆,树荫下一栋新建不久的红砖房立在坡顶上,红砖水泥砌成的台阶在树荫下顺坡一直向下延伸着,那栋红砖屋就是当年的城关医院,下了坡进入到平缓的地方就是彬木桥地段了。本文未完,下集更精彩微信搜索公众号“宁乡故事”,点击关注,分享家乡的故事或联系我们投稿,你也将有机会成为宁乡故事作者或主人公。) 

肖国强 作者-致读者:

各位朋友,这是本人茶余饭后的闲来之笔,如果大家喜欢的话,本人还将把那个年代里我们这辈人过大年,看电影,担井水,看图书,做煤球,点煤油灯,捉特务,打关波等等许多有趣的事写成后续篇呈献给大家。如果您能帮助转载,那将是您给予本人最大的支持和鼓励,在此衷心感谢各位的热情关注。

nx-gushi 讲好宁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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