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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2019年4月15日黄昏，法国巴黎的标志性建筑巴黎圣母院突发大火。消息传来时，火势尚未得到有效控制，据说屋顶已被烈焰吞噬，哥特式的尖塔已经倒塌！无情的烈焰不要再延及那两座并肩而立的钟楼吧，二百年前，在大文豪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中，那里是爱恨交织的传奇剧的神秘舞台，演出着美与丑、善与恶的生死搏斗，牵动着全世界亿万读者的心！而巴黎圣母院也因其结缘于建筑、宗教、文学、哲学、历史……而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一块碑碣。我们默默为它祈祷，切盼烈火能及时扑灭，艾丝美拉达和钟楼怪人的栖身地，能浴火重生！——暂借一段旧文，寄寓关切之情!

一、青年雨果出手不凡

法国巴黎的塞纳河边，有一座古老的大教堂。两座钟楼并肩耸立，宏伟又华丽。四方游客慕名而来，到了这儿，都不免要抬头望望，看那钟楼上是不是真有个漂亮无比的少女，身边还站着个驼背的“丑八怪”。

不错，这座教堂就是巴黎圣母院，法国浪漫主义大师雨果有一部著名的小说，便叫《巴黎圣母院》。

雨果（1802－1885）出生在法国东部的贝桑松城。他父亲是位木匠出身的将军，一生跟着拿破仑东征西讨，屡建战功。

雨果少年时代是在母亲身边度过的。母亲满脑子保王思想，跟父亲合不来。不过她早就看出雨果有文学天才，因而并不逼着他上学读死书，只让他自由自在地发展自己的兴趣和爱好。

雨果不负母望。他十七八岁就开始写诗歌、办杂志，二十岁时已出版了诗集《颂歌与民谣集》，还写了两篇小说。路易十八挺注意这个年轻诗人，两次赐给他年俸，这多半因为雨果的诗歌歌颂了保王主义的缘故。

可是很快，雨果的思想起了变化。他结识了不少浪漫派文人，诗歌里也出现反对王政复辟、歌颂拿破仑的调门。

他写了一部戏剧《克伦威尔》，虽然没能上演，可他为剧本写的长篇序言却引起了轰动。这篇洋洋洒洒的大文章抨击了当时流行的伪古典主义，提出浪漫主义的文学主张来。这篇序言也就成了浪漫主义文艺的理论经典。而两年以后，雨果的戏剧《欧那尼》上演，又在巴黎引起一场更大的热闹。

二、连演百场的《欧那尼》(略)

三、《巴黎圣母院》：爱恨情仇在广场上演

《欧那尼》首演是1830年2月的事。这年7月，法国爆发了“七月革命”。波旁王朝垮了台，整个巴黎都沸腾了。本来雨果正准备写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革命一起，他也满怀激情地投身进去，还当上了国民自卫队的军官。

眼看跟出版商约定的交稿日子只剩下五个月了。雨果为了赶时间，把所有衣服都锁进柜子里，从头到脚只裹一条毛毯，预备了一大瓶墨水，就这么足不出户地写起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只是写。据说点上最后一个标点，瓶里的墨水刚好用完——离交稿的日子，还差半个月呢！

《巴黎圣母院》写的是发生在15世纪的悲剧故事。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富洛娄是个“假道学”，总是一脸高深莫测的冰冷神气。十六年前，他在圣母院门前捡了个弃婴。那孩子相貌奇丑、腰弯背驼。副主教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卡西莫多，长大后就让他当了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把副主教看成大恩人，对他唯命是听，崇拜得不得了。

这天正赶上愚人节，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常。有个卖艺的吉普赛姑娘艾丝美拉达，在人群里翩翩起舞。她的绝世美貌和妙曼舞姿，引得观众如痴如狂。

刚好副主教也挤在人堆儿里。他一见姑娘，就像着了魔似的。多年的苦行生活，他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欲念。这欲念一旦爆发，就再也控制不住！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道儿：要么占有这姑娘，要么杀了她！

这天晚上，敲钟人卡西莫多受了副主教的指使，去抢这姑娘，刚好让弓箭队长菲比思碰上。姑娘得救了，敲钟人却给抓了起来。

第二天，敲钟人被绑在广场上挨鞭子示众。他口渴难忍，哀号着要水喝。围观的人只是嘲骂戏弄，副主教也躲到一旁。忽然，吉普赛姑娘出现了。她分开众人，把一罐水送到敲钟人嘴边。敲钟人生平头一回落了泪。

姑娘自从获救之后，就一直在巴黎的乞丐王国里栖身。她对年轻英武的弓箭队长总是念念不忘，便找了个机会跟他亲近。就在他俩到一处小旅店幽会的当口，有个黑衣人从黑暗中扑上来，照着队长就是一刀……

队长受了伤，姑娘被送上宗教法庭。法庭一口咬定姑娘是女巫，指使魔鬼伤害军官。姑娘屈打成招，下在死囚牢里——其实那神秘的黑衣人正是副主教，他一刻不眨眼地盯着姑娘呢。眼下他又溜进牢房，跪求姑娘跟他逃走。姑娘却宁可死在绞刑架上。

四、天仙地鬼，美善永存

第二天，姑娘被带到圣母院前的广场上行刑。突然，敲钟人冲上前去，抱起姑娘就往教堂里跑，一面高喊着：“庇护所，庇护所！”——原来按照当时的习俗，教堂是法定的避难地。进了圣母院，就是天王老子也无可奈何啦。

从这天起，这个天下最丑的男人，就成了这个最漂亮姑娘的忠实朋友和恭顺仆人。卡西莫多爱艾丝美拉达，甘愿为她赴汤蹈火。谁敢欺负她，哪怕是恩人副主教，他也决不客气！

不久，宗教法庭放出话来：不能让一个女巫亵渎教堂圣地！听说官府要派兵来捉这姑娘，巴黎的丐赶来齐力攻打教堂，要救姑娘出去。敲钟人不明真相，拼命守卫教堂，不让乞丐冲进来。就在这当口，国王的军队从背后杀来。乞丐们腹背受敌，尸横遍地。而姑娘呢，却跟着一个前来救她的人，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圣母院。

可姑娘一旦得知救她的人是副主教派来的，便宁可去死！副主教见如意算盘落了空，便把姑娘交给了官军。姑娘终于被送上了绞架。

副主教站在钟楼上，眼看着绳子套上姑娘的脖子，忍不住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敲钟人却泪流满面，他恨透了主人。绝望之中，他一把将副主教推下了高高的钟楼……第二天，敲钟人也失踪了。

多年以后，人们在一座坟窟里发现两具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尸骸，是一男一女；男的显然是个驼背。当人们想把他俩分开时，尸骸便化作了尘埃……

这是一部浪漫主义的杰作。雨果把最美的和最丑的、最善良的和最邪恶的，放到一起做了鲜明的对照——副主教表面是道德的化身，内心却卑鄙而污浊；弓箭队长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缺少灵魂的家伙。艾丝美拉达和卡西莫多，一个是天仙，一个是地鬼，可她俩偏偏都有一颗纯洁而善良的心。不过最终美与丑、善与恶又都同归于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边的悲哀。

《巴黎圣母院》出版后，震动了法国文坛。紧接着雨果又写了《国王取乐》《玛丽·都铎》等戏剧，出版了《秋叶集》《黄昏歌集》《心声集》等诗集。由于雨果在文学上的成就，他被推选为法兰西学士院院士，还当选了贵族院议员。那时他刚四十出头；由于有意从政，有一个时期，他对文学不那么上心了。

1851年，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复辟帝制。雨果坚决站在人民一边，在枪林弹雨中四处发表演说，鼓舞人民奋起反抗。反动派要抓他，他便靠了朋友的掩护，逃出法国，开始了长达十九年的流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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