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被性侵者的图片故事 阴影伴随一生

婷婷作为一个离异家庭的留守儿童,在农村教育匮乏、长辈监管缺失的环境下,童年间接连遭遇数次性侵。成年后她极力排斥异性存在的家庭生活,导致母亲的婚姻再次失败。性格异化过程中,她在人际关系处理上时常产生矛盾,无法与恋人建立亲密关系,三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婷婷四岁时,爷爷奶奶还给她穿着一条开裆裤。父母在婷婷两岁时离异,她便被乡下的爷爷奶奶照看。

一天,婷婷独自在柴房里玩,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对婷婷进行猥亵,婷婷回忆道:“他用手在我下体乱摸,我没有力气反抗。事后,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害怕,也没告诉家长”。(图源:VCG)

“又一次,独自在沙滩玩时,那个青年把我拽进了一座庙里。我哭着求他,但是没用,他把我放在观音台上施暴。事后他还告诉了村里的同龄人,后来陆续几个人也都对我进行了侵犯。当时太小了,我只是害怕,不懂那是性侵,这些行为也不知道怎么向家人描述。”婷婷说。(图源:VCG)

村里的小伙伴知道了这些事情,给婷婷取外号“婷婷鸡”。这个外号一直伴随着她长大,小伙伴们还曾用村里赶鸡的方式驱赶婷婷,直到成年后婷婷回到村里,有些人还没有停止对她这样的称谓。(图源:VCG)

十岁,婷婷终于离开村子,回到妈妈的身边,母亲已经另组建家庭。一次,婷婷继父的儿子捏了一下她的腰,他只大婷婷一岁,这样的举动让婷婷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他想对自己做什么。那以后,婷婷跟他们父子的关系变得恶劣,家庭气氛十分尴尬,这后来导致了婷婷妈妈的婚姻再次失败。在中学时,婷婷在街上遭遇到小流氓的性骚扰,青春期的婷婷想起了那段在村子里的记忆,终于崩溃了,长久抑郁,让婷婷有一种人生已经失败的感觉。婷婷心里怨恨,“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父母把我留在农村,为什么爷爷奶奶对我不管不顾。”她说道。(图源:VCG)

为逃避痛苦,婷婷和一个不喜欢的男孩交往,一年后还是分手了,他对婷婷充满怨恨。婷婷无法面对真正喜欢的男生,觉得自己不配,也怕对方不接受自己的过去,婷婷寄希望于朋友,可是也反目了。后来婷婷开始了第二段恋情,可最终也不欢而散。校园霸凌、被污名化的遭遇,让婷婷越来越不合群。婷婷曾把遭遇告诉了妈妈。得到的回应却是:不要说出去,家丑不可外扬。成年后,婷婷在村里的微信群里试图揭发那几个人,没有村民信任她,群主还把婷婷移出群了。婷婷说自己不敢再回去,怕那几个人报复,也不知道怎么再面对村民。毕业后,婷婷去了一个公益机构实习,对同事们诉说了这些经历,他们的理解和回应让婷婷感受到久违的支持,慢慢婷婷也会直面自己的内心,她不再内化别人给自己的污名,把罪恶感放下,开始慢慢平静地对待以前的经历,直面自己的内心。(图源:VCG)

阿猫是一名自由职业者,20岁时被自己的学长性侵。他们确认恋爱关系后,学长把阿猫带到家里,做饭给阿猫吃,在愉悦的氛围中还喝了点酒。突然,学长强行把阿猫抱进房间。阿猫的衣服不断被剥去,身体被草草翻阅。阿猫制止他,他说:看你大力还是我大力?被侵犯后,学长取笑阿猫的容貌、身材。阿猫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漂亮,他才这样攻击自己。阿猫就读的传媒学院试镜时,指导老师也建议阿猫去整容。他说情侣之间需要发生性行为,让阿猫觉得这一切是合理的。后来他们还发生过好几次,阿猫都没反抗、报警,也没有告诉别人,只是深夜埋在被窝里哭。(图源:VCG)

三个月后,他要求分手。阿猫彻底崩溃了,阿猫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性玩具,被他玩弄,每天在学校就觉得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后来阿猫躲回家,妈妈帮阿猫涂湿疹膏的时候,阿猫忍不住哭了,并告诉了她这段经历。妈妈听后很难过,但不知道怎么解决。她觉得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清白,不要声张为好。阿猫的原生家庭里,父亲就非常强势,母亲绝对服从。从小家里教育阿猫作为一个女孩子,要极力顺从,父亲矫正了阿猫身上一切不听话的成分,不懂得拒绝。(图源:VCG)

很多人会问阿猫:你可以拒绝啊,为什么还要维持这样的关系。不拒绝的理由是很复杂的,因为拒绝是一种能力。阿猫没有这种能力,成长环境里,从来没有被置入过“我可以说不”、“我对自己身体有自主权”

这种的语境,这方面很多女生是匮乏的。阿猫也是后来不断学习和向外界求助中明白的。这是种进化,不是每个女生与生俱来就有的能力。而且在社会语境里,性是肮脏、羞耻的,特别对女性来说连性器官词汇都不能说出口的情况下,怎么拒绝一些更不堪的事情。(图源:VCG)

后来,阿猫认识了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男生,他清楚阿猫的遭遇,一路搀扶她走出阴影,让阿猫感受到被爱。实习时,阿猫的导师晚上请她吃饭,饭后导师要带着阿猫去洗澡,一步步把她带入圈套,当阿猫猛然意识到,这是性侵的时候,他已经在洗浴中心开好房间。这次,阿猫转身离开了,回到学校,后把相关的证据保存下来,联合另一个曾被他性侵的师姐,写了一封匿名信,发给校领导,但始终都没有得到回应。没多久我的手机出现了十几通未接来电和短信,他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这是导师对阿猫最后的教育。(图源:VCG)

阿莫今年43岁,12岁的那年阿莫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创伤。暑假,学校举办一个先修班。阿莫第一次独自坐公交车到学校,在车上阿莫睡过头了。车把阿莫载到了终点站。阿莫拿着身上仅有的10元台币(约合0.32美元)急忙找了个公共电话,打给妈妈,电话里妈妈说自己现在很忙,让他去找警察,就挂了。阿莫不知所措,天突然下起大雨,阿莫就躲到公园的一个凉亭里。一个老人看到阿莫全身淋湿了,问阿莫怎么回事。老人说:你这样子回去可能会被爸爸妈妈骂哦。后来老人带着阿莫回了他家,洗完澡后,老人端了一碗汤给阿莫喝。没多久,阿莫就晕过去了。阿莫是被痛醒的。睁开眼时,老人正在对阿莫做着肮脏污秽的事。阿莫说:“你无法想象我当时身体疼痛的程度,我又昏了过去。”再醒来已是晚上,老人给了阿莫100元(约合3.24美元)让阿莫回家了。到家时,家里已经鸡飞狗跳,爸妈问阿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阿莫只敢讲前半段,阿莫有种很深、很奇怪的负罪感,像是自己也是这件肮脏事情的合作者,后半段没有讲出来的事情,改变了阿莫的人生。(图源:VCG)

这不是12岁年龄的心理可以接受的。没还发育,不知道性是什么,那个年代台湾没有性教育。身体被侵入、恐慌,阿莫把秘密掩埋了起来,像小孩子打碎东西,怕妈妈骂就把它藏起来,但只有阿莫自己知道它在哪。之后阿莫和母亲的关系极巨恶化,她只要经过阿莫房间,随便讲任何一句话,哪怕是问一句“要不要吃水果”,阿莫都会和她开战。阿莫妈妈是一个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女性,常会对阿莫施加语言暴力,“养你不如养一只狗”。直到如今阿莫想起那些话还会感到颤栗。当初选择不跟他们讲出来,也是原因之一。阿莫不知道妈妈能给自己什么回应,会不会又是一连串的暴力,阿莫承受不起。(图源:VCG)

中年的阿莫,回过头梳理人生中很多没有必要的情绪时,才找出母子关系恶化的原因。当年那一通求救电话,被她以一种非常轻浮的方式处理,让阿莫觉得自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那后面阿莫做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了,阿莫内心已没有母子关系,对她的任何要求都会反抗。阿莫不再信任她,任何接触,阿莫都会下意识地闪躲。日子久了,就习惯用这种方式去面对所有人。(图源:VCG)

2011年,阿莫母亲病危。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整个萎缩了。阿莫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惶恐、迷茫。后半年她越来越糟,阿莫才想起自己还是这个女人的儿子,阿莫试图向她走近,叫醒她,跟她说自己的现在。她看着阿莫,“很好,很好“。说完就睡着了,三天后阿莫母亲过世了。阿莫猛然惊觉,她曾带给自己的伤害,都不见了。阿莫对这个人的纠结、抗拒、甚至想要毁灭她的情绪也全荡然无存,或许,她的离世对他们彼此都是一个解脱。(图源:VCG)

每次回忆到童年那段画面,阿莫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人生没有期望,内心空无像一片荒谷,对所有人和事物都有一种情感的淡漠。阿莫觉得自己肮脏,不配拥有爱情。心仪的对象只要主动向阿莫走近,阿莫就会躲开,至今没谈过恋爱。人群是我最大的恐惧。阿莫花了8年时间用默剧的方式进入市井生活街区,和他们互动,试图重新回到与人群、社会的连接中。但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始终跟阿莫的人格、个性和生命扭曲在了一起,无法剥离。(图源:VCG)

就像很多年后,阿莫从台湾跨过海峡漂到了巴黎,一生都试图在逃离,但那段记忆始终跟随他。三十年间,阿莫在梦里仍偶尔会回到那个潮湿的屋子,阿莫看见那个老人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老人。阿莫才想起来,当天其实有两个人。(图源: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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