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游记」

悉尼经常被拿来和墨尔本作对比,两者都是海边城市,但是气候和人文却大有不同。悉尼阳光灿烂,墨尔本阴沉多云;悉尼人外向(参见雷神),墨尔本人内敛(参见雷神他姐);悉尼以金融经济为主,墨尔本艺术气息较浓……悉尼人和墨尔本人互相瞧不起。


当时我的学习生活重心都在墨尔本,因此我肯定是站在墨尔本这一边的,心里也对悉尼有一种刻板印象:不就是另一个国际大都市?于是迟迟没有去悉尼。其实墨尔本和悉尼之间的距离很近,关系也很密切,类似于北京和上海?有人会在小长假开车到悉尼玩;班上也有同学每周一从悉尼飞过来上一节课,当晚再飞回去第二天上班;也有朋友逢周末就到悉尼度假或探亲……直到毕业,我才决定去一趟悉尼,当作毕业旅游。主要也是因为经费不足,钱够的话肯定出国了。没想到的是,作为“备胎”的悉尼,竟带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悉尼歌剧院


说起悉尼,一定会谈及歌剧院。实际上,每次我和别人说起歌剧院,我脑海里就只有悉尼歌剧院。悉尼歌剧院之于我,成了歌剧院唯一的代名词。去过巴黎歌剧院,也去过国家大剧院、广州歌剧院等,全都是大师级的作品,但都比不上悉尼歌剧院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不能让我在飞机上大呼小叫:当飞机在悉尼海港上方低飞的时候,无论悉尼歌剧院有多小,我都能一眼认出。(Ps: 你能找到上图中的歌剧院吗?)


所以这篇游记,其实是关于悉尼歌剧院及其他。因为世界上没有其他城市能像悉尼那样,也没有其他国家能像澳大利亚那样,以一座歌剧院闻名于世。感谢建筑师Jørn Utzon。



虽然悉尼歌剧院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但一开始我只把它当作一般的地标景点看待,且去之前听别人说过,现场看悉尼歌剧院会发现她十分老旧,没有介绍说的好,于是没有怀揣太大期待。凭经验来看,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做法就是“听别人说”。我屡次发现自己的看法和别人的看法大相径庭,也许你的看法也会和我的天差地别,毕竟“100个人心中会有100个哈姆莱特”。



在写这篇游记的时候,我在记忆里细细搜寻,对一座建筑还有没有类似的感觉,还真是没有。即使是一直喜欢的巴黎圣母院,也不是这种对建筑的印象,而是对文学的印象。


悉尼歌剧院就像一个你听过很多次的传奇,一个故人,当你终于和她见面时,你不知道说什么好,除了惊叹。她的规模比你想象中的要小,她的用材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平庸,她还不是你想象中的纯白色。在悉尼深蓝的天空下,她就像漂浮在海平面上的一个贝壳,被阳光照耀得闪闪发亮。



最让我吃惊的是,这样一个体量不算大的建筑,竟然有着那么多不同的立面,无论你从哪个角度仰望她,都是不一样的她。这就是歌剧院的魅力所在啊,你一直以为她就是那三块瓣,但不知道她还可以是对称的三块瓣、单面的一块瓣……有人说,Utzon的灵感来自于“橙皮”,因此歌剧院的瓣像果皮,这无从考究。



那天下午,我花了很长时间给不同角度的歌剧院拍照,后来索性坐在地上,抬头仰望她。午后歌剧院外面没什么人,我得以静静观察她,和她对话。为什么她会这么神奇?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吗?要是选址是其他地方,而不是现在的位置,她的魅力肯定会有所减分。她也许会被城市里的其他建筑遮挡。如今她立在城市延伸出大海的一端,像一个半岛,没有其他建筑物填充她的背景,影响她的整体效果。



要是她没有生在悉尼,而是生在墨尔本,甚至是国内的某一座城市,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迷人。她的米白色,在悉尼干净的天空和深蓝的大海映衬下更加夺目。我不知道是她重新定义了悉尼,还是悉尼催化了她,我总觉得悉尼和她相得益彰,没有了彼此,都成不了彼此。



一边欣赏歌剧院的美,一边听建筑师男友介绍歌剧院背后的故事。


当年,来自丹麦的建筑师Jørn Utzon从来自32个国家的233个竞赛方案中赢得了悉尼歌剧院的竞标,这也是他的第一个海外项目。但后来因为项目大大超出了预算,Utzon和新一届悉尼政府起了矛盾,后者索性更换了设计师,从此Utzon再也没有回到悉尼,尽管后继者沿用了Utzon的设计来完成了歌剧院的建造,而整个项目依然大大超支。



没有Utzon,就没有悉尼歌剧院。如今悉尼凭着歌剧院在全世界赚足了眼球和名气,悉尼政府凭着歌剧院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文化旅游城市,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标志上加入了歌剧院元素,事实上此后关于悉尼的一切,都蕴含了歌剧院元素,可是,很少有人提及到这一切背后的Utzon。1973年,历时15年来建造的悉尼歌剧院正式完工,开幕式由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主持。可是Utzon没有受到邀请,他的名字甚至没有被提及。


(歌剧院内部)


设计师的心情可想而知。一个作品就是自己的孩子,但他的孩子不但被夺去,他作为“父亲”的身份还不被认可。一直到了2004年,Utzon被邀请设计翻新歌剧院的内饰,同时诞生了专门纪念设计师的空间“Utzon Room”,遥望悉尼海港。


(不同时刻的悉尼海港大桥)


当时Utzon很感慨:“能以一种如此了不起的方式被铭记,我感到极其快乐和满足。作为一名建筑师,没有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了,无论什么奖牌都不能带给我如此荣誉。”Utzon拿过建筑界最高奖项——普利策奖。


另一著名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这样评价Utzon和悉尼歌剧院:“Utzon的设计远远超越了它的时代以及当时的技术。在当时极其恶意的媒体宣传和负面评价下,他仍然坚持建造能够改变整个国家形象的建筑。


伟大的建筑背后一定有不平凡的故事。因为一个伟大的作品,必然经历重重阻碍,或因为技术,或因为世人的接受度。要想做出伟大的作品,就不得不忍受孤独,甚至恶意批评。波普艺术家Keith Haring曾创作过一个作品:无知即恐惧(Ignorance=fear)。世人大多是无知的,要是你造出一个超出他们理解范围内的作品,便是挑战了他们的认知,他们出于恐惧便会抵制,不管是不是恶意的。



为了更深入了解歌剧院,我们买了票观看当时正在上映的《卡门》。当然了,如果只是想看看歌剧院的内饰,可以在官网购买门票。大厅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我去过的最小的歌剧厅,就像是一个大一点的房间。密密麻麻的观众挤满了整个房间,四面八方地簇拥着舞台,仿佛更温馨了。


其他


前文说到这篇游记就是悉尼歌剧院及其他。其他包括了我们去的几个主要博物馆、悉尼海港、邦迪海滩、鱼市场、悉尼科大等景点。



上图是悉尼科技大学(UTS)的著名建筑:Dr. Chau Chak Wing Building,前文提及的著名设计师盖里的作品:像沙丘上镶嵌着颗颗蓝色石头,非常特别醒目。盖里在世界范围内有许多著名作品,不像Utzon。可能因为这一点,Utzon显得更难能可贵,就好比一个多产的作家和一个一生中只创作了一本书的作家(当然Utzon也创作了其他作品,但都是小作品)。


尽管盖里的名气和影响力要比Utzon大得多,但是关于悉尼,人们还是只说得出歌剧院。不禁思考,这辈子是努力做出一个让人记得住的作品,还是做一个创作了很多作品而被记住的人?不论功利的话,个人还是更仰慕前者。



关于悉尼,还有一点很印象深刻的是,蓝天。


在冬日里造访悉尼,天空依然深蓝,一朵云也没有。悉尼的天空,是我见过最蓝的天空。尽管悉尼人口比墨尔本多,街道更肮脏,艺术氛围也更不浓厚,但是一年里大多数是这样的蓝天,即使树叶发黄凋零,气温低得要裹紧羽绒,也丝毫不影响人们外出的心情。难怪悉尼人大多开朗热情。短短几天,收集了许多悉尼的蓝。



这不是一篇十分有用的悉尼游记,因为我除了花大篇幅讲述歌剧院外,其他几乎一笔带过。更不是攻略,虽然当时确实尝了许多美味,可以私下推荐,但真不想在此一一罗列了。


不同的人去同一个地方会有不同的玩法和感受,这也是我喜欢写游记而非攻略的原因。现如今旅行攻略的泛滥,使得人人都拍一样的照片,去同一个地方打卡,复制一样的文字,因此少了很多自己发现的惊喜。而当你发现自己的看法和攻略不一样的时候,还会抱怨作者的推荐不靠谱。去的地方越多,越是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几年后,我又去了一趟悉尼,还去了第一次没有去的蓝山。也许不是第一次去了,因此印象有点模糊,看歌剧院的心情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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