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卡尔加里还在下雪,我却一点也没有激动的心情,反倒是对这个还没有春天迹象的城市感到着急。甚至脑海里飘过很离谱的想法,觉得窗外那映入眼帘的绿色假的很,就像是有谁在晚上偷偷给树泼绿色颜料的感觉。 记得前年在北京第一次看到下雪,从前一天晚上就在阳台翘首以盼。然后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期待着那藏着掖着的雪快一点飘落下来才好。终于在快要等不下去,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睡意马上就要袭来的那时候,听见楼道里还有哪个南方同类开始欢呼,然后光着脚踩着并不保暖的怪兽大学的拖鞋冲到阳台,疯狂拍照,疯狂在家族群里大喊,分享到朋友圈,给留在省内的同学分享这独属于南方人的喜讯。 其实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到下雪。 第一次看到下雪是在初二的寒假,去到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雪的西安。从鼻尖传来的湿润感觉,不只是湿润还带着冰冰凉,那是西安带给十三岁的我最好的寒假礼物,只不过那场雪还没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总给我带来一种不是雪的错觉感。 几年前还会因为下雪就很开心的我自己,变成了感到悲伤和快乐都来的没有那么频繁的现在的我。 时间久了好多东西都忘记了,忘记了第一次上学离开爷爷奶奶的时候有没有哭,忘记了小时候我妈口中能举一反三的聪明的我是长什么样的,忘记了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原因。 时间久了连年纪都不想虚报几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大人,只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让零零后和一零后自己尽情发挥。十几岁的时间真的过的很快,那时候不觉得,那时候只觉得为什么期末考还没来,在九月初刚开学就盼着中秋假期和国庆假期快点来才好,刚过完国庆又盼着元旦。掰着指头等下一个节日放假,仿佛时间是个 可以调节的东西,只有在暑假的时候才过的特别快。 现在就连2019年都快要过完一半了。 小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总觉得父母还很年轻的自己,总觉得身边的人都不会离开的故事也都过去了好久。时间在流逝着,被迫教会我什么事离别,什么又是永别。小时候帮妈妈找头上满是黑发里的一根白发是特别有挑战的事情,现在被妈妈叫帮忙揪掉白发的时候,总是拔下几根,又遮起更多。爸爸没有了他自己的爸爸后,看着我写的文章偷偷抹眼泪,然后在备忘录偷偷写下没有了自己的顶梁柱的心情的时候,除了难受,也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父母也真的老了。时间不经过任何协商的,越跑越快。 当初那个我最讨厌的小孩,现在也长成了我再也讨厌不起来的样子,还在牙牙学语的时间仿佛是昨天可现在嘴皮子早就灵活到可以跟我爸妈拌嘴。时间真的好快,带来了我想要的还有我不想要的东西,一箩筐接着一箩筐,连缓冲的心情都不给。 记不起来小学班上的座位号了,就连回忆高中班上的大家的座位号都变得有点困难。但还记得一年级的曾经是播音员的范老师,三年级那个有点偏心有点点胖胖的陈老师,五年级的儿子很优秀的许老师。记不起来我妈小时候到底怎么教训我的,是用手还是用拖鞋。但还记得每周天晚上她离开家去上班然后叫我“背要挺直,嘴巴要闭上,要听爷爷奶奶话”,晚上特别讨厌他们在家里呆的时间很短还在被子里偷偷哭的自己。记不起来到底跟爷爷顶了几次嘴,但还记得他跟我说的所有教训。记不清高考出分那天到底哭了多久,但还记得那些在高考前夕一点都不努力在消磨时间的我自己。 小学老师说的对,那些成绩好的学生来看老师的很少,是啊,我们这一群班干部谁也没有回去除了刚上初一的那个教师节。就连听这句话都是十年前了。 时间好快,冲走了我不想记得的回忆,也悄悄带走了我拼命想记住的东西。 写下这篇文字的我距离上次更新也有三个月了,再也没有了两年前发出第一篇文字,第二天又马上想要更新的急迫感。或许时间改变了什么,但有可能也只是因为懒惰。这三个月没有更新的空白走了十几个读着我故事的人,心疼也觉得该。 但,在这个还算是大雪纷飞的五月,二字当头的我真的感觉时间过的好快,留不住,也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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