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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5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让有着850年历史的巴黎圣母院标志性塔尖倒塌了，全世界都在对这座经典建筑哀叹惋惜，同时，巴黎圣母院“最小的居住者”——屋顶上18万只蜜蜂的是否还活着也牵动了许多人的心。

4月18日，Beeopic在其网站和社交账号上“官宣”：已跟巴黎圣母院官方确认，我们的18万只蜜蜂都还活着！《卫报》等多家国外媒体报道了这一消息，随之“巴黎圣母院18万只蜜蜂还活着”登上了微博热搜。

蜜蜂为什么那么重要吗？巴黎圣母院又为何要在屋顶养蜂？这18万只蜜蜂是如何躲过大火的？

2013年，在巴黎圣母院玫瑰天窗下方的圣器收藏室楼顶，三个大蜂箱18万只蜜蜂就“落户”于此。

吉安特向CNN记者介绍，蜂蜡通常会在周围温度达到63℃时融化，并和粘在蜂巢内的蜜蜂一起慢慢消失。蜜蜂在大火中存活可能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三个蜂箱安置在巴黎圣母院南侧的一个屋顶，比主建筑被烧毁的屋顶要矮上30米左右，因此大火并未烧到蜂箱。另一方面，大火产生的浓烟不会杀死蜜蜂，“蜜蜂的肺和我们不同。”，反之浓烟中的二氧化碳会让蜜蜂像“醉了”一般陷入沉睡，“上百年来，我们在养蜂工作中一直都使用烟雾。”养蜂人在工作时，会用风箱往蜂箱里吹白色浓密的烟雾，以使蜜蜂保持镇静，因此它们没有离开蜂箱而被火焰吞没。

除了巴黎圣母院外，不少当地地标性建筑屋顶都设计了养蜂点，有着“欧洲最美博物馆”之称的奥赛博物馆（Musee d’Orsay）、法国学术殿堂法兰西学院等建筑的屋顶也有养蜂，一些私人所有的建筑物屋顶也会用来养蜂。当时，巴黎在全市范围内推动养蜂，以促进逐渐减少的蜜蜂数量，保证生物多样性。整个巴黎有约700个蜂箱，这些蜂箱并未为大众所熟知，被称为巴黎的“小秘密”。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城市里的小蜜蜂居然比乡村的蜜蜂产量更高。法国养蜂人全国联盟称，一定原因是城市中没有杀虫剂，而有着丰富的花卉。

巴黎圣母院的官网还有对这群蜜蜂的介绍网页，认为城市是蜜蜂的庇护所，蜜蜂的存在也标志着城市环境的健康。

其实，蜜蜂和教堂有着长久的联系，蜂蜡可以用来制作教堂内的蜡烛，蜂蜜可供人们食用。巴黎圣母院官网介绍，早在公元四世纪，古代基督教拉丁教父、米兰大主教圣安布罗斯就是蜜蜂、养蜂人和米兰的守护神。巴黎圣母院希望通过在教堂养蜂来增强城市生物多样性，唤醒人类对生态保护的责任意识。

近年来，蜜蜂群体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蜂群中的大多数工蜂消失，剩余那些不成熟的幼蜂和蜂王，这种现象被称为“蜂群崩溃症候群（CCD）”。蜜蜂的消失是美国和欧洲人心中最令人恐慌的话题之一。

美国农业部称，农药可能是引发CCD的主要原因，而其中的主要导因则是“新烟碱类”（Neonicotinoids）物质。新烟碱类，起效强而快，对人类的毒性也比先前使用的部分农药要低，是目前全球增长最快，使用最广泛的内吸性杀虫剂，可以与昆虫神经系统后突触乙酰胆碱受体(nAChRs)结合，阻断中枢神经正常传导，进而导致昆虫麻痹、死亡。

由于新烟碱类一旦施用，可被植物吸收并分布于整株植物的组织细胞内，在植物和土壤中存留数年对蜜蜂造成死亡或伤害。低剂量农药不会造成蜜蜂立即死亡，但也会导致蜜蜂生物学和生态学行为的改变、生殖能力的变化等，对蜜蜂的学习记忆能力和神经系统也会造成一定的损伤，而当携带亚致死剂量农药的蜜蜂回到蜂巢以后，通过喂食和身体接触等方式将农药传给其他蜜蜂导致中毒，并且会残留在蜂巢中。但就目前来讲，在较长的未来时间内还无法找到完全的替代产品。

全球大约75%的植物依靠昆虫授粉 (其中约80%是蜜蜂授粉)。有数据显示，昆虫传粉作物的产量正在逐年下降并愈发难以预测，特别是在那些农耕高度密集的地区。这意味着作物所生长的广袤大地上并没有足够多的传粉昆虫。

农药和其他化学制剂——无论是单独或组合施用——会对非目标生命体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已被确认是危害传粉昆虫健康的因素之一。单纯通过增加建筑屋顶养蜂来促进蜜蜂数量，对维护生物多样性远远是不够，如果杀虫剂施用得过于频繁，那么这些重要的传粉者将再无生存之地，最终导致农业发展、植物多样性和生态环境受到威胁。

目前，欧盟成员国禁止户外使用对蜜蜂有害的杀虫剂，全面禁止三种新烟碱类杀虫剂：吡虫啉、噻虫胺、噻虫嗪；巴西、加拿大等国也对新烟碱类农药实行了不同程度的限制使用。但是，世界上的农耕业已对农药产生依赖，很难一朝改变。如何在平衡作物生产要求的同时，保持农业环境和周边景观中的传粉昆虫的健康亟待我们深思、探究。

参考：[1] 杀虫剂对蜜蜂行为与生理影响研究进展 . 李震; 张祖芸; 何旭江; 曾志将 . ——《农药》；[2] 蜜蜂消失，景观设计师可以做些什么？[3] “巴黎圣母院18万只蜜蜂还活着”，为什么上热搜？

转自微信公号 | 四川省环境科学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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