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起，一支中国文艺工作者代表团抵达朝鲜。与之前的赴朝文艺代表团有所不同，这支团队中有不少中国家喻户晓的演艺明星。

朝鲜和中国两国官方未公布具体名单。朝中社称，此次代表团受朝鲜方面邀请，由中国文化旅游部部长雒树刚带队，阵容包括中国“歌手、电影和舞蹈演员等著名文艺工作者”。而从目前公开的照片来看，此次访问朝鲜的有演员张国立、佟丽娅、殷桃，歌手张靓颖、张杰、孙楠，歌唱家廖昌永、殷秀梅等人。

这支“明星代表团”在金正恩面前进行了歌曲和舞蹈表演。朝中社报道称，金正恩3日在万寿台艺术剧场观看朝中艺术家联合演出，在演出前会见中国代表团，在演出后对“明星演员们”的表演赞不绝口，还特意感谢习近平“给朝鲜人民带来巨大的欢喜”。

今年3月曾有多名韩国明星随韩国艺术团访问朝鲜，受到金正恩接见，但中国多名商业演艺明星集体赴朝访问尚属首次。分析人士认为，这些明星代表的选定透露出不少讯号。

红到朝鲜的中国明星

代表团中成员在内地拥有不少知名代表作，其中佟丽娅、张靓颖和张杰在微博上还拥有超过数千万粉丝。而有知情人士表示，代表团中的明星成员不仅在中国有名，多数人在朝鲜也很受欢迎。

一位居住在朝鲜的中国人向BBC中文表示，代表团演员们出演的电视剧近来在朝鲜很有人气。比如张国立主演的《养父》，殷桃出演的《垂直打击》，此前在朝鲜均有播出，而佟丽娅主演的《产科医生》最近正在朝鲜流行，佟丽娅尤其受到朝鲜人的喜爱，“朝鲜人都看过（她和她的剧），”这名人士称。

这位要求匿名的人士介绍称，朝鲜万寿电视台和中央台每周播放两次电视节目，主要以中国和苏联时期的电视剧、电影为主，也有不少朝鲜人通过租买光盘和U盘观看中国节目。

该人士表示，朝鲜引进的中国剧以间谍剧、革命剧及职场剧为主。2017年两国关系恶化时朝鲜电视台曾一度停播过中国节目，但后复播。最近热播的是周迅主演的《红高粱》和佟丽娅的《产科医生》。

一位在现场观看表演的中方人士向BBC中文表示，不少中国歌曲在朝鲜也很流行，比如孙楠表达爱国主题的歌曲《红旗飘飘》，以及廖昌永和殷秀梅的多首歌曲。

此前还有中国媒体报道，电视剧《渴望》、《潜伏》，电影《叶问》等在朝鲜十分受欢迎。

新华社称，3日的表演上中朝两国代表表演了两国人民喜爱的歌曲、舞蹈等节目。从官方公布的照片上看到，佟丽娅身穿新疆少数民族服装，献上了舞蹈表演。而现场观看表演的人士告诉BBC中文，除代表团歌手演唱歌曲外，殷桃与张国立作为主持人参与演出。

文化交流背后的政治意义

虽然是友好访问，但分析人士认为这次访问反映了一定的政治信号。

中国时事评论员邓聿文向BBC中文指出，从朝鲜角度来看，这次到访的代表具有大众知名度，这对今后金正恩进行某种政策转向会提供帮助。而与此同时，中国代表团成员虽然是明星，但也都是形象正面，“德艺双馨”的人。

公开资料显示，张国立曾担任中国全国政协委员，殷桃为解放军空军政治部演员，包括二人在内的成员们均曾在中国春节联欢晚会演出，代表他们的形象得到官方认可。

内地独立学者吴强认为，中朝间的文化演出一直都带有政治意义。与此前中朝交流派出的军方文工团或单纯歌舞团不同，这次两国不仅仅满足于政治宣传，中方派出多名市场化明星，说明朝鲜已经在宣传文化方面做好向大陆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新文化靠拢的准备，而中国给朝鲜派出了改革开放的“样板团”。

据朝中社报道，金正恩在观看演出后表示，相信“久经历史风霜的朝中传统友谊将进一步繁荣发展，前途光明”。

与之一脉相承的是，今年3月，韩国也曾派遣过有商业明星参加的文化交流团访问朝鲜，在金正恩面前演出。吴强认为，多次实例表明，金正恩本人一直在努力改善形象，且意在营造平壤轻松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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