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举行“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大会”,表彰一百位改革开放杰出贡献者,经济学家林毅夫成为唯一入围的台籍人士。
林毅夫获得改革先锋的称号,其实,四十年前,他就是西进大陆的“先锋”,从金门马山泅海登陆。那时,没有惠台三十一条,反是有人从厦门驾机投台,去拿大笔的黄金。
求学时,林毅夫先考上台大,后又自愿转投陆军官校,这样的投笔从戎者在当时屈指可数。所以,总统蒋经国都来召见,他是军方重点培养的对象,国之干城,前途可期。
但比起个人的前途,林毅夫更关心的是国家的前途, 1979年,美国与中华民国断交,此时,偏安一隅的台湾已不能承载林毅夫的理想,面对刚刚开放,百废待举的祖国大陆,经过深思熟虑,他以自由泳的方式,完成了从热血青年、优秀军官再到“叛逃军人”的角色转变。
据说,投奔大陆之前,他送给妻子一部精装的中国地图,阳关万里、锦绣河山,即便身在台湾,他从来未忘。
自此,在金门马山的“天下第一连”,连长林正义的名字消失了,政府为了面子,还向林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在大陆,审查通过后,开始就读北京大学的他引用曾子名句:“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为自己更名“林毅夫”。
再后来,他的头衔越来越多,北京大学教授,国务院参事,全国工商联专职副主席,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从中国走向世界,林毅夫成了“台湾之光”。可是,他的光芒太过耀眼,反让有些人倍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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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5月林父去世,民进党立委蔡同荣陈情,认为其投奔追诉时效已过,应让他回台奔丧,同时亦可借重他在财经方面的专业,为两岸经贸往来做贡献。当时扁政府已同意,也要发入境许可,但是却被中国国民党及国防部反对,威胁说要军法严办,加上台独也有反对声,此事作罢。
吊诡的是,国共对峙时期,林毅夫投共当然是通敌叛国的行为,但是动员戡乱结束,对岸已不是“叛乱组织”,哪还有敌?连当年的海外黑名单人士都已纷纷回台,曾经的“叛国者”都成了“爱国”者,真正的“台湾之光”的林毅夫反而不可?
有人给出的理由是影响“民心士气”,可是很多人分明就是闪兵一族,他们不要当兵,又反对林毅夫回台影响国军士气,什么逻辑?甚至最反对他回来的,还是最死忠的“中华民国派”,如马政府时代的国防部长高华柱,他说林不忠不义不孝,必须法办,有三条原则:“人道考虑同意入境,法律责任依法处理,叛逃行为严予谴责。”但民进党立委问:“海峡两岸共同打击犯罪及司法互助协议,那你有没有向对岸索人?”高华柱回,要去查查法条。
林毅夫说过:“乡愁是乡音永远改不了,当年离开台湾不是不喜欢台湾,而是认为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分离是历史悲剧,我们有责任让悲剧结束。他表示,在台湾的时候,他是宜兰人,但并不代表不是台湾人。在国际更大的舞台上,林毅夫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但也并不否认自己是台湾人。他认为,台湾人是中国人,不仅学校是这样教育,家里的祖先神主牌也是清楚写着我们是从大陆来的。
这样的话,他在三十八年前就说过,到大陆一年后,林毅夫在给表兄李建兴的信中写道:“台湾的未来,现在正处于十字路口,长期维持那种妾身未明的身份,对台湾一千七百万同胞来说,并非终久之计。因此何去何从,我辈应当发挥应尽的影响力。正如你来信所说,台湾不该独立,更不应该再次沦为次殖民地。那么台湾到底应该往何处去,这个问题长久以来,一直是我心中思索的主题。基于对文化、历史、政治、经济和军事的认识,我觉得回归祖国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最佳的选择方案。 我们台湾人应有一个志气,不但要做台湾的主人,而且要做中国的主人,让我们为中国的统一、富强而努力吧”!
现在,台海西线已无战事,毅夫何不再登马山,凭栏眺远,海峡融一,莫让少年等待,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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