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义如何成为美国硅谷最有权势之人?(组图)

据外媒报道,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杰夫·贝索斯(Jeff Bezos)亦或是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都不如日本亿万富翁孙正义(Masayoshi Son)那样,对人工智能(AI)驱动的未来有着最大胆的愿景。在孙正义看来,未来机器将控制着我们的生活方式。为了实现这个愿景,孙正义不惜花费数千亿美元资金。你准备好进入孙正义打造的未来世界吗?

 

以下为外媒文章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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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份,在美国加州圣卡洛斯(San Carlos)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日本软银集团(SoftBank)董事长孙正义(Masayoshi Son)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我(本文作者,著名科技记者卡特里娜·布鲁克(Katrina Brooker))当天的日程安排。

 

和孙正义一样,我也是来见他所任命的、负责管理愿景基金(Vision Fund)的人,他把1000亿美元巨资押在了几乎所有未来事物上。在将软银打造成电信巨头近40年之后,孙正义成为硅谷最有权势的交易撮合者。他在两年前发起了这一史无前例的冒险,以支持他认为正在推动新一轮数字革命的初创企业。

 

孙正义把全部身价都押在愿景基金的成功上,包括他的公司、名誉以及财富。我们都带着同样的问题来到这里:这艘“巨轮”将驶向何方?

 

在孙正义来访的喧闹声中,我于上午9点的约见被多次重新安排,直到下午4点半。当我最终来到远景基金位于加州101号公路旁的办公室时,我为它的朴实无奇感到震惊。孙正义向来以高调著称。据报道,2013年,他斥资1.17亿美元在伍德赛德(Woodside)买了豪宅,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最高的价格。

 

我等候的房间显得十分简约。角落里有张空桌子,还有镶着假木皮的会议桌。我试着去读白板上留下的灰白色潦草字迹,希望从中找出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的蛛丝马迹,但白板似乎被擦得太干净了。会议室中的玻璃墙内衬着一种白色的纸状物质,它能把对面的任何人变成“幽灵”。

 

最后,负责管理愿景基金这个实体的首席执行官拉杰夫·米斯拉(Rajeev Misra)急匆匆走进房间,他满脸笑容,还不停地道歉。米斯拉从伦敦飞过来参加这些会议,他看起来疲惫不堪,但精神抖擞,好像注射了肾上腺素。孙正义能对人产生这种影响。

 

对于愿景基金来说,今天是异常忙碌的一天。不仅东京的“大老板”亲自到来,这个团队还准备宣布规模达数十亿美元的新投资,包括对印度酒店业初创企业Oyo进行10亿美元投资,将8亿美元资金平均投给房地产行业颠覆者Compass和OpenDoor,向巴西快递初创公司Loggi投资1亿美元。

 

愿景基金还将领投中国初创企业字节跳动(ByteDance)的30亿美元融资活动,字节跳动由包括TikTok在内的数款热门新闻和娱乐应用组合。

 

与此同时,孙正义及其合作伙伴们正在启动第二个1000亿美元规模的基金,计划从沙特阿拉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Mohammed bin Salman)那里再筹集450亿美元的投资,这位王储也是愿景基金的主要支持者。但孙正义和我当时都不知道,愿景基金与沙特的这种亲密关系很快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米斯拉拍着手大声问我:“你想知道什么?你要路线图吗?”

 

从表面上看,愿景基金的故事几乎全部与投资有关,很多数字甚至令人瞠目结舌。愿景基金对初创企业的最低投资为1亿美元,自2016年10月成立以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该基金承诺投资逾700亿美元。61岁的孙正义还将通过软银本身或其他方式支持他喜欢的公司,比如他通过金融工具组合向Uber和WeWork投资约200亿美元。

 

孙正义的大手笔赌注激怒了长期居住在旧金山和圣何塞之间干旱低地的风险投资家们。就在三年前,任何持资超过10亿美元的基金都会令人大跌眼镜。事实证明,没有人喜欢与一个似乎拥有无限资金的庞然大物竞争。

 

一位风险投资家在我访问软银之前表示:“你看过电影《捉鬼敢死队》(Ghostbusters)吗?愿景基金就像个软软的棉花糖人在四处游荡。”然后,这位风投人士让我问下孙正义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他的下个投资对象是谁?

 

然而,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更为复杂的故事。孙正义相信,计算机将比人类更睿智地管理这个星球。未来学家雷·库兹韦尔(Ray Kurzweil)曾创造了“奇点”一词来描述计算机接管世界的时刻,他预测到2040年这种情况将会成为现实。愿景基金可能会将这个日期提前。孙正义正在向使用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ML)来优化每个影响我们生活的行业,从房地产到食品再到交通等,并向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和公司提供庞大的资金支持。

 

在2010年的一次投资者展示会上,当孙正义第一次详细描述他的愿景时,幻灯片上描绘了植入大脑的芯片、克隆动物以及人手与机器人手相连的场景,这些描述受到很多嘲笑。许多人认为这种机器驱动的未来是可怕的,甚至是反乌托邦的。但是孙正义相信,机器人会让我们更健康、更快乐。

 

孙正义早就告诉过人们:“我有个300年的计划”,而这个宣言不仅仅是这位亿万富翁的宏伟抱负,他还有办法去追求和实现这些梦想,而这些梦想正变得愈加真实。孙正义是少数几个有权做出决定的人之一,这些决定可能对未来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技术和社会产生全球性影响。

 

正如Facebook和谷歌所展示的那样,机器具有它们创造者的特征。算法、软件和网络都存在偏见,孙正义喜欢押注于那些让他想起自己,或至少与他有共同理想的创始人。那么,孙正义的价值观将成为我们自己的价值观,并决定这个机器驱动的世界何去何从。

 

这艘“巨轮”到底将驶向何方?

 

我们的故事开始于2016年的一个夏夜,当时孙正义在伍德赛德的家中举办晚宴。餐桌设在花园中,这样客人们就可以享受北加州夜晚清新的夏日空气,以及旧金山骑马之乡令人惊叹的山顶景色。与会者中有西蒙·塞格斯(Simon Segars),当他坐下吃饭时,他不知道这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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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格斯当时是芯片设计公司Arm的首席执行官,他曾设想过自己可能会从孙正义那里赢得些新业务,比如软银可能会同意将Arm的芯片植入其通过电信业务销售的手机中。他当时没有完全意识到,他的用餐伙伴罗恩·费舍尔(Ron Fisher) 30多年来始终是孙正义最信任的顾问之一,在孙正义考虑重大交易时,他几乎总是在场。

 

塞格斯回忆称:“我们开始谈论AI和所有这些未来展望的技术。”他们讨论了Arm的技术如何能将桌子、椅子、冰箱、汽车、门、钥匙等任何东西变成“有线物体”。孙正义追问塞格斯:如果没有金钱的限制,他的技术能创造出多少设备?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领导者,塞格斯以前从未被以这种方式思考过。费舍尔回忆道:“我记得塞格斯的眼睛睁得很大。”

 

几天后,塞格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突然接到来自东京的电话,是孙正义打来的,称需要马上见到他和Arm董事长斯图尔特·钱伯斯(Stuart Chambers)。钱伯斯当时正在土耳其海岸外的一艘游艇上度假,但孙正义不想再等了。他派了私人飞机去接塞格斯,并说服钱伯斯将船停靠在地中海东部。

 

这一天就像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电影里的一幕:塞格斯乘坐的专机降落在土耳其Marmaris村附近的小型飞机跑道上,两名保安把他抱起来,带他去能俯瞰码头的空餐厅。孙正义此前已经安排清空了其他顾客,塞格斯称“这太离奇了”。孙正义开门见山地说:他想要收购Arm,而且愿意为此付钱。软银斥资320亿美元收购了这家公司,比后者当时的市值高出43%,这桩交易达成和完成的速度让华尔街大吃一惊。

 

孙正义在两周内谈妥了这笔交易。在那张前往土耳其的照片中,孙正义站在Marmaris港口,身后的海上漂着小船。他面带微笑,好像知道当时那一刻有多重要。

 

为了实现将日常用品相互连接以制造智能机器的宏伟愿景,孙正义需要更多的资金。于是他创立了愿景基金。第一个投资者是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资基金(SAPIF),该基金在当年10月承诺投资450亿美元。沙特在这个阶段介入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全球风险投资行业每年的投资总额刚刚超过700亿美元,因此设立持资达1000亿美元基金的想法似乎过于异想天开。

 

不过,沙特此举表达了对孙正义愿景和执行力的信心,并迅速吸引了苹果、富士康以及高通等其他投资者的加入。到2017年5月,愿景基金已筹得930亿美元资金。正如孙正义当时所解释的那样,他之所以需要这么多资金,是因为“信息革命的下一个阶段正在进行,而建立使之成为可能的企业,将需要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长期投资。”

 

现在,他已经准备好开始彭博社所说的“对硅谷中心的全面闪电战”。

 

2018年10月的一个周四上午,当我从WeWork位于纽约市的总部走出电梯时,十几个孩子已经占据了接待区。他们是WeGrow公司一年前开办的一所小学的学生,他们每周都要举办一次蔬菜临时摊位销售活动。一个6、7岁左右的女孩举着iPad,上面列着商品和价格,她问道:“你想买点什么吗?”我来这里是想了解愿景基金的钱到底是怎么花的,我不想拿着莴苣走进会议室,所以,我告诉她会在出去的路上买些东西。她耸了耸肩,然后去接待其他客户。

 

阳光透过可以俯瞰西18街的高大窗户倾泻进来。开放式的平面布局让我可以越过接待区看到成排的桌子,那里有很多WeWork员工,他们不停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在空间的另一端,有一面玻璃墙,WeWork首席执行官亚当·诺伊曼(Adam Neumann)正在玻璃墙后面开会。他看起来像个摇滚明星,长长的黑色卷发披在肩上,穿着黑色牛仔裤,戴着宽边黑色软呢帽。

 

WeWork董事会成员费舍尔表示:“这是个巨大的机遇。”孙正义甚至称WeWork是他的下一个阿里巴巴。2000年,他向这家中国电子商务初创公司投资了2000万美元。如今,阿里巴巴的市值接近4000亿美元。WeWork的潜力在于,当你将AI应用于我们大多数人醒着的大部分时间所在的环境时,结果会发生什么。

 

我下楼去见WeWork的产品经理马克·坦纳(Mark Tanner),他向我展示了该公司开发的一套专有软件系统,该系统用于管理该公司目前在全球运营的335个地点。坦纳先从我刚参观过的WeWork楼层的鸟瞰图开始。从我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起,我的一举一动就被一套复杂的传感器系统监控和捕捉,这个系统位于桌子下面、沙发上面等等。但WeWork的高管向我保证,传感器不会捕捉个人身份信息。

 

这是WeWork正在测试的一个试点项目,目的是探索人们在工作日是如何工作的。这些机器收集各种各样的细节,WeWork员工则用这些细节来调整从设计到雇佣等事宜。例如,安装在这间办公室主楼自助咖啡站附近的传感器,帮助他们发现早晨排队的队伍太长,所以他们增加了一名咖啡师。

 

较大的会议室很少有满员的时候,通常只有两三个人会使用为20人设计的会议室,因此公司正在为较小的团队重新设计开会空间。坦纳一边打开另一台显示器一边说:“我们可以去柏林。” 他现在使用的是Field Lens,这是WeWork在2017年收购的项目管理软件。

 

Field Lens帮助WeWork追踪建筑施工和维护。实时图像出现了,放大后,坦纳向我展示了该系统如何获取站点的详细信息。我们在6400公里之外,但我却看到一颗钉子从地板上伸出来。他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得找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问,我们还能监视什么。他点击屏幕,调出一张显示WeWork运营的83个城市的地图。从这里,我们可以前往其中的任何一个,在80纳秒内就可以环绕地球一周。WeWork首席增长官大卫·法诺(David Fano)补充道:“基本上,每个物体都有可能成为一台电脑。”法诺目前负责这项新技术的开发,他说:“我们在看,当办公室高度互联、充满智能设备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为何孙正义坚持要给WeWork投资数十亿美元的原因。截至2018年12月中旬,孙正义的投资高达86.5亿美元(包括债务和子公司融资),而WeWork的估值为450亿美元。2019年1月初,软银又向其投资了20亿美元。为了满足孙正义的愿景,WeWork正以最快的速度投入资金,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自软银首次投资以来的15个月里,WeWork的门店数量增加了一倍多。WeWork已经收购了6家公司,并投资了另外6家公司。WeWork占据了大量办公空间,现在是华盛顿特区、纽约市以及伦敦的最大商业租户,并已经扩展到巴西和印度。2018年第四季度,WeWork计划增加逾10万张办公桌。这一步伐可能只会加快:据熟悉软银和WeWork的消息人士透露,软银正在谈判斥资200亿美元收购WeWork更多的股份。

 

这些举措加速了WeWork的收入,但也带来了亏损。在2018年前9个月,WeWork减少了12.2亿美元的收入,尽管它的总收入依然达到12.5亿美元。该公司出租办公空间欠下了180亿美元的租金。去年春天,当WeWork发行债券以筹集另外7亿美元资金时,评级机构将其债券列为低质量债券,即垃圾债券。

 

CreditSights分析师杰西·罗森塔尔(Jesse Rosenthal)当时写道:“我们对WeWork的财务和运营状况感到不安,其中包括大量资产/负债错配,这通常会导致灾难、大量现金消耗、周期性未经检验的房地产业务模式,以及获利途径不确定。”WeWork的债券价格在上市头5天的交易中下跌了近5%,表明投资者对其持怀疑态度。

 

由于WeWork在物理和技术方面的高速发展,该公司越来越多地将自己视为“一个空间平台”,而不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致力于帮助人类与智能机器之间建立起联系。WeWork在2018年的一份内部报告中,将公司的愿景描述为一系列同心圆。其中,最外面的圆圈代表其实际业务部门,从学校到健身房,再到现场活动(比如年度成人夏令营)。第二层是人类生存的基本要素——生活、爱、玩耍、学习和收集,这些产品都在寻求满足。然后,在最中心是我们自己。

 

诺伊曼一直是那种在拥有三座大楼时就考虑拥有100座建筑的企业家,但在孙正义的支持下,WeWork的扩张依然令人瞠目结舌。WeWork首席财务官阿蒂·明森(Artie Minson)表示:“诺依曼和孙正义有着特殊的关系。”与他们密切合作的人表示,孙正义在诺伊曼身上看到的是一个渴望自我、愿意以最快速度前进的年轻自己。

 

WeWork内部人士表示,孙正义的导师身份至关重要。法诺表示:“他帮助我们改变了基于资产的思维方式,即从关注一栋建筑的表现如何转变为关注一个账户的表现。”法诺于2015年加入WeWork,当时该公司收购了他的建筑管理初创公司。他解释说,WeWork的目标是“摆脱房地产公司的一切束缚”。

 

“孙正义想见你,明天能坐飞机过来吗?”

 

对许多人来说,来自东京的电话都是突然打来的,就像Nauto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斯特凡·赫克(Stefan Heck)接到的电话一样。Nauto是一家初创公司,生产AI摄像头,使无人驾驶汽车成为可能。赫克始终在准备召开董事会会议,且不愿取消,但他的一名董事会成员告诉他:“人们愿意花一辈子时间等待,就是为了能与孙正义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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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从愿景基金获得资金的企业家最终都会与软银的老板坐下来讨论。愿景基金的11位合伙人(分别位于加州、伦敦和东京)在花了数月时间了解某家公司及其创始人之后,会决定哪些创业者准备参加每周的例会。通常情况下,首席执行官们会被带到软银位于东京的Shiodome大厦顶层的一间大会议室,从这里可以看到海港甚至更远的地方。

 

这是个隐喻,借以说明孙正义在寻找投资机会时比几乎所有其他风险投资家都要广泛。作为孙正义旗下愿景基金的风投专家之一,照片服务公司Shutterfly的前首席执行官杰弗里·霍森伯德(Jeffrey Housenbold)正在牵头建立一套追踪新兴初创企业的系统,他希望这套系统能帮助该基金更快、更有效地确定下一个投资目标。

 

孙正义的个头不算高,说话轻声细语。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机智、谦逊,还有自嘲式的幽默感。朋友们取笑他长得有点像查理·布朗(Charlie Brown)时,他就把一个史努比娃娃放在办公桌上。有一次,在投资者会议上,他称自己为“大嘴巴”。他喜欢电影《星球大战》(Star Wars)。2018年5月,一位采访者问孙正义如何挑选投资对象,他回答说:“尤达大师(Yoda)说过,要倾听原力!”

 

孙正义很少穿西装。当Nauto首席执行官赫克第一次见到孙正义时,后者穿着牛仔裤和拖鞋。费舍尔说:“我见过许多来见孙正义的年轻创始人,他们很多时候都感到非常不安。但到了最后,他们会和他谈论自己的梦想。”

 

同事们称,孙正义在和创业者聊天的时候最开心,包括聊头脑风暴、制定战略、发明创造等。软银首席运营官、美国运营商Sprint前首席执行官马塞洛·克劳雷(Marcelo Claure)表示:“如果孙正义能花一整天的时间做他喜欢的事情,那就是与创业者们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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