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中国深圳的深交所大楼。图片来源：QILAI SHEN/BLOOMBERG NEWS

多年来，外界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外国对中国资产的需求无穷无尽，并且受到了抑制，同时还认为，如果中国市场进一步开放，将吸引大量充满渴望的投资者涌入。

但眼下愈发不清楚的是，除了中央政府发行的最安全的中国资产外，这些潜在投资者是否真的那么渴求中国资产。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在5月份取消了此前多年精心管理的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投资限制，此后不再发布通过QFII机制进行投资的月度数据。这掩盖了一个可能尴尬的事实——5月份的投资额为1,162.6亿美元，远远低于之前3,000亿美元的上限。

通过QFII进行投资的速度放缓主要归因于股票互联互通机制，该机制允许投资者通过香港进入内地市场，并且已成为越来越受欢迎的投资中国股票的方式。

但鉴于2020年还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而且外国投资者在8月和9月通过股票互联互通机制出售了资产，今年通过该机制的资金净流入规模很可能不到去年的一半。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归咎于新冠疫情，但并非全部原因，当然也不是因为外国投资者在8月和9月抛售资产引发的资金外流，原因是中国经济过前一段时间的表现好于大部分主要竞争对手。

投资者对中国债券的兴趣要强烈得多，而且理由充分。鉴于其他主要主权债务市场要么存在相互追踪关系，要么像日本一样，从功能上而言，已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中国国债和政策性银行债券则是一种基本没有信用风险的投资，能提供不受关联性影响的极佳回报。

但这一逻辑也揭示了此类投资的局限性：国债和政策性银行债券在规模合计16.4万亿美元的中国债券市场上占比为三分之一，但在外国投资者境内债券持有量中的占比达到80%以上。中国债券市场剩下的三分之二是由缺乏吸引力的企业、金融和地方政府债券市场组成，投资者在这些市场面临模糊的政治和信贷风险。

正如法国外贸银行(Natixis)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Alicia Garcia-Herrero所指出的，在评估对中国资产的国际投资时，还有一个很大的复杂因素：香港被视为一个单独的司法管辖区。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有道理的：一家在香港设有总部的美国基金管理公司通常会被记录为外国买家。

但这也意味着，一家中国资产管理公司通过香港分支机构购买中国资产将被算作外资购买交易。从官方数据中无法看出有多少来自海外的各类资产投资实际上是在香港进行的中国投资。

将中国资产纳入全球指数将提振海外投资者对这些资产的需求，但仅靠这一点是不够的。虽然目前的投资限制已少于以往任何时候，但中国资产吸引一大波需求的迹象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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